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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她還未完全離開一樣。
「她嫁人之後很少回家,其實那天除夕夜,我看到了她背部的淤青,她跟我說是不小心撞的。」姚琛澤坐在走廊的藍色塑料椅上,將臉埋在手掌心。
「我信了。」
「我從回憶里意識到,我忽略了當時姚青警告的眼神。」
「小時候我很怕他,我一做錯事,就會被關在黑漆漆的柜子里。」
「我姐會陪在外面,她也不敢違抗父親,不敢發出聲音讓姚青知道。她會偷偷釋放一點信息素,告訴我她在外面。」
姚琛澤口中的「他」/「她」不停換著對象,時間線也很不明朗,左寒不能完全明白,但不妨礙他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他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傷心和一股茫然無措的孤獨。
於是左寒伸手拍了拍姚琛澤的肩膀。
雜亂的負面情緒突然都融進了姚琛澤的悲傷里,變得沒有那麼濃稠。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收到她的信息,母親的忌日她也沒出現。柯舜義騙我說她在療養院靜養,可我跑遍了首都所有的療養院都沒找到人。」
「是我太遲鈍了,是我去得太晚了。」
「我才知道她剛摔斷腿,還沒養好就被關進了籠子,成天弓著腰直不起身。」
姚琛澤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他現在沒有失控,所有的痛苦一寸一寸扎在心口,異常清晰。
他從未開口和別人說過這些話,也從未跟誰這般示弱。一旦嘗試開口之後,傾訴欲就像開閘的洪水般,全向左寒倒了過去。
「她這半年精神狀態一直很不好,我應該更注意才對,我已經儘量小心了啊… 怎麼會掰斷塑料牙刷呢,那東西又不鋒利。」
「她得多疼啊。」姚琛澤的聲音里終於帶了點哽咽。
「如果她真的那麼痛苦,我是不是不該努力讓她恢復清醒。」
「她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喜歡畫畫,認識的人都說她和我母親很像。」
「我今天,站在柯舜義家門外,克制了很久才沒有衝進去擰斷他的脖子。」
「我不明白,姚青到底是為什麼會把她嫁給柯舜義,還幫忙隱瞞家暴的事,他到底換得了什麼樣的利益。」
……
初冬,走廊里穿堂風過,左寒打了個噴嚏。姚琛澤直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他身上。
兩人又靜靜坐在走廊里,一時間誰也沒動。
帶著體溫的外套寬大柔軟,左寒乍然回過神來。
在他眼裡,姚琛澤是個不太成熟、脾氣也差的大少爺,所有的乖順可能都給了他姐姐,現在對著他,在一貫的掌控欲之外又多了些依賴和信任。
他有些不明白這樣突如其來的依賴和信任從何而來,他腺體沒了,和姚小姐的相似點自然也沒了。
他不溫柔,也不會畫畫,還愛抽菸。
為什麼要拉著他來醫院,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
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涵的身體還好吧。」是姚青。
姚琛澤的指節被捏的「嘎嘣」一響,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左寒的手。
「沒大礙。」語氣還算冷靜。
姚瑾涵住進江陵莊園的半年來,姚青從來沒打電話關心過他們姐弟倆,對於姚瑾涵受到的虐待隻字不提。
柯舜義是聯盟的土地資源部部長,姚青是能源部部長,同級別,有什麼好怕的,不去追究不就是覺得女兒的命沒有換得的利益重要麼。
「我馬上就回來了,兒子,想要什麼禮物嗎?東部聯盟特產不少。」電話那邊的姚青好像在笑。
「隨便。」 電話一掛,「砰」的一聲巨響,忍得牙根酸痛的alpha將快捏變形的手機一把摔到了牆上。
第14章 你擰不開瓶蓋嗎
夜裡冷,姚琛澤已經把外套脫給了左寒,還氣得一腦門兒汗。勉強收拾好心情,準備起身回去前,他指揮起左寒。
「你去把我手機撿回來。」
大少爺摔個手機還得自己撿,確實不合適。
左寒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照辦。
他其實很怕跟脾氣暴躁的人相處,總覺得下一秒拳頭就會砸在自己身上。
好好的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左寒拿在手裡拿了一路,到家姚琛澤就忘了,在二樓樓梯口被叫住的時候,還臭著臉,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
外套和手機殘骸拿到手,姚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