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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說個人看法。」

「你說。」

「應該是給了納蘭祖先生的情人，文佳。」

納蘭安眼睛眯起來：「你的猜測有沒有依據？」

糧數點頭：「我相信，他們——我是指王生和文佳，私下有接觸。」她把她一年多前在醫院看到王東山和文佳的細節和盤托出，「我原本以為那個是王生的，呃，外面的女人，基於個人職業病，我查了一下，證實那個女人是文佳。自從納蘭祖先生病倒之後，文佳母子的生活花費是由王生支付的。」

「你確定？」

「是的。按照你的安排，我一直在跟進王生的財務情況。他幾乎沒有私人花費，近三年來，他的大額支出就是明趣的房款，以及一筆將近兩百萬的轉帳支付，買了一部寶馬。除此之外，每個月固定支出基本是二十萬。」

納蘭安靜了一刻，她知道那寶馬是怎麼回事，車子還停在他們家的車庫裡。

「我知道了。」

王東山回到家裡，已經快十點。公司那麼多事，家裡那麼多事，他簡直心力交瘁。

他洗了手，去嬰兒房看孩子。咕咕沉睡著，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一點濕意。他輕輕俯下，親了一下孩子的臉。

交代在一旁照看孩子的順姐：「看著孩子，有事叫我。」

順姐點頭：「知道。」

王東山回到房裡，納蘭安聽到聲音，回頭看他：「回來了。」

「嗯。」王東山走近，想給她一個吻。納蘭安快速避開：「我有事要問你。」

王東山討了沒趣，心裡煩悶：「什麼事？」

納蘭安遞給他一疊文件。

王東山接過，快速地瀏覽了幾頁。

「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王東山把文件往小几上一扔：「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納蘭安逼問，「王東山，你的一億給了誰？你每個月的二十萬又花給了誰？」

王東山把外套扔下，不耐煩地扯掉領帶：「正如你所想的那樣，給了文佳。」

納蘭安狠狠地瞪著王東山。

王東山回看她。

「你不需要向我作任何解釋嗎？」

王東山在沙發上坐下：「是，你阿爸出事之後，我就負責給他們生活費。包括文俊傑病了闖禍了要換學校了，全部是我去處理。」

「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阿爸的兒子。」

納蘭安看著眼前這個疲倦的男人：「你明知道我對他們是什麼樣的態度。」

「可是，我能怎麼樣？拒絕你阿爸嗎？」

「王東山，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這些事情？」

「是。」王東山忽然好像覺得有些好笑，「可是我知道你遲早會發現，這些不就是證據嗎？事實證明，我瞞了你；事實同樣證明，你從來不曾信任過我，否則，你就不會像做商務調查一樣，把我所有隱私，事無大小、一五一十地任由別人羅列上去再呈交給你，聽從你發落。」

「因為你從來沒有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過！當年他爆出私生子醜聞，你依然對他一如以往，好像他的錯都是對。」納蘭安握緊拳頭，「現在，又是這樣，你是不是覺得隱瞞我是件正確的事！」

「納蘭安，我覺得隱瞞你是一件最錯誤的事情。我天天在擔心在害怕，我擔心你知道之後，會討厭我會恨我，會像之前一樣又離開我。現在你知道了，很好。」王東山用抱枕蒙著自己的臉，「說吧，你又要怎麼樣對待我。」

納蘭安覺得失望至極。

曾經她一度覺得她把所有的自己都給付了王東山，尤其是她懷了咕咕之後，她的心裡似乎就把這個男人當成一輩子的依靠了。可是，這個依靠如今躺在沙發上，迴避她的眼神，逃避她的疑問：「王東山，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嫁給你。就是因為你在這件事情的態度，讓我覺得你總有一日會同樣如此對我。」

「所以你就一次次在我去找你求你回來的時候，就那麼對我？是我表現太差，讓你無法相信我到底有多在乎你，還是因為你的心根本就不肯完完整整地信任我一次！」王東山坐起身，「我瞞了你，這是事實。可是我為什麼要瞞你，你能不能好好想一想，我為什麼要瞞你？」

「到底是我更重要，還是幫著那個女人重要？」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管你阿爸，如果那個人不是你阿爸，我就不會管他在外面的風流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