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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怎麼沒糾正過來。」蕭隱微微揚起下巴，想起梅女士跟吳瑕吐的苦水，愈發覺得，有些男人，也就披著男人的皮囊，乾的不是人能幹的事！他和顧栩生也就見過兩次面，這是第三次，就連吳瑕也沒在蕭隱面前提過這個人，他太讓人心寒了。乾的不是坐牢的事，但確實誤了別人終生。

「蕭總，現在說的是兩個孩子的事。」

「先管好自己，再來管孩子。」蕭隱但凡是個不講理的人，大可直接說是他們家顧星沉掰彎他家蕭岳的。蕭隱已經很理智地坐在這跟他談話，「你有那時間阻攔他們，不如給孩子多點關愛吧。他是個好孩子，可惜沒有出生在一個好家庭。」

「這是我的家事。」

「可你做事波及到我家岳兒的話，那就關我的事了。」

顧栩生又喝下一大口酒，他在外面不論怎麼風光，此時都難以樹立起威風。是，他混蛋，他騙婚，他在外面養了男人不想讓兒子知道才把兒子撇到這裡來的！「我是想，孩子們還不夠成熟，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不試試能不能把他們糾正過來呢。」

「有些事情是刻入骨子裡的，這又不是病，不需要治療，他們改不掉的。他們能碰在一起，臭味相投，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嗎。難道你希望你兒子喜歡上的是一個直男，愛而不得？」

「你別扯其他的好嗎，我是說試試。」

「那你就試唄，只要你不波及到我兒子就行。我兒子心理素質不好，我雖然沒在他身邊，但我盯得很緊的，他有個風吹草動的話，我大老遠的都能知道。」

「你為什麼不能跟我配合呢，你也不希望你兒子將來像我這樣。」

「他不會像你這樣的，我會讓他光明正大地交男朋友，不需要靠娶女人來掩飾自己的取向，我不會讓他去耽誤別人的。再說一次，txl，不是病。」

蕭隱再一次戳痛了顧栩生的心，「既然蕭總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那我只好自己想辦法了，告辭。」起身，雙手插進兜里，走出了包廂。

蕭隱看都沒看他一眼，淡然地吃著牛排。難道蕭隱就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嗎，他更不願意和顧栩生交流。

——

顧星沉的奶茶只喝了幾口，喉嚨火辣辣的痛，實在喝不下去了，放在桌子的一旁，留著給蕭岳喝吧。

「我就跟你說別喝了嘛。」蕭岳看了眼他的卷子，默默抄上選擇題的答案，都懶得思考了。

「我有點困，喝奶茶提神。」

顧星沉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外公打來的。「外公。」

「歪？沉沉啊，你爸吃錯藥了，你先別回來。」

「嗯，外公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還能對我做什麼，他就在那喝酒，我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電話掛掉後，蕭岳看著神情落寞的顧星沉。「要不，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吧。」

「嗯。」顧星沉撥過去，心情沉重。

那邊很久才接通，一接通就吼了句，「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去跟你媽媽那邊吧，我不想要你了，我沒有資格當你爸爸，我不配！」

「前言不搭後語的，幹嘛呢，別無端端給我製造那麼大的壓力，我只是個小孩。」顧星沉舉著手機，走出蕭岳的房間，來到隔壁的鋼琴房。

「幹嘛？沒聽清楚嗎，你去跟你媽媽過，我養不了你，我自私，我沒有資格當你爸爸，趁著你還沒成年，還有救，去跟你媽媽過吧。我跟你媽媽離婚了，在你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離婚了，你判給了我，但是我不僅沒有照顧好你，還讓你誤入歧途了。你不能喜歡男人，兒子，你不能！」

「爸，你哭了？」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我不要你了！」

「可我要你。」顧星沉很冷靜地說了句。他早已習慣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了，習慣那個瀟灑的父親，而不是現在撒酒瘋這個。

「你說什麼？」

「我要你，我要爸爸！」

「那你為什麼這麼不聽我話！」

顧星沉翻了個白眼，「你要我怎麼聽話，你說。」

「你不准跟那小子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我就是不跟他在一起也會跟別的男孩子在一起，不是他的問題，爸爸。」

那邊抽泣著，顧星沉頭一回知道，那個男人也會哭的啊，還是被自己給氣哭的。他要是現在回家的話，會不會被失控打死呢。

一分鐘後，顧栩生才問，「你真的喜歡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