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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圓臉大眼的萌妹子從房間方向快步走到pick跟前，劈手從pick手裡抓過打火機，嘟著嘴不滿地瞪著他，「你答應我要戒菸的！」

栗星耀有點印象，這個女生是ash的經理。

pick垂下視線，白口罩上的漂亮眉眼對女生抱歉地彎了彎。

女生這才回頭看栗星耀，「你是hof的栗星耀？」

栗星耀點頭。

「你們hof好像不住這層吧？」女生的問題略顯犀利。

栗星耀往走廊那頭看了看，迅速想出完美的藉口，「對，我來找play的胡野。」

「那你趕緊去吧。」

「哦。」

這話栗星耀沒法接，只好看著兩人並肩轉回了房間。

第3章 03

一個對二手菸深惡痛絕的人竟然學會了抽菸，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當然，或許那根本不是他。

栗星耀感到失落，並決定回房間睡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里一直浮動著一個問題。

如果自己是晏陳，經歷了這些後，還有多少勇氣重新回到這裡？

他沒法回答，因為直到今天，他都不太確定，晏陳當年究竟經歷了些什麼，他的離開跟事情的發生一樣突然。

這幾年裡，俱樂部對這件事諱莫如深，甚至連晏陳這個名字都成了某種禁忌。

栗星耀在黑暗的床上躺著，摸出手機，解鎖，點開相冊，翻到最下面，裡面幾十張都是同一個人。

照片從各個奇怪而意想不到的角度拍攝，顯然都是偷拍。

少年坐在電競椅中的背影，身姿挺拔，頭髮烏黑柔軟；靠坐在椅子裡，搭著腿，笑容淺淡，正在跟身邊的人講話；他把臉側過來，乍然發現鏡頭，露出驚訝的神情，五官卻還是那麼英俊，如芝蘭玉樹

手機換了好多個，照片還是好好的存著，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拍新的。

眼前的照片漸漸模糊，最後在栗星耀眼前融成了一張生動鮮活的面容

那是三年前的晏陳。

冬天最冷的時候，他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圍著米色圍巾，趴在hof門前的馬路護欄上，鼻樑高挺，側顏線條乾淨得叫人心動，神情上卻是掩蓋不了的落寞和疲倦。

夜幕下，路燈亮起，潔白的細雪簌簌而下，人行道路口的信號燈交替變幻，馬路上車流不息。

栗星耀點了根煙想抽，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又默默地捏滅在垃圾箱上的菸灰缸里。

他突然開口，「祁洛和你的隊長之爭，我跟俱樂部力薦你，相信你一定會做得比我更好。」

栗星耀還有些沒晃過神來，整件事發生得太快，昨天，晏陳還作為hof的隊長帶著自己在pgi(絕地求生全球總決賽)的賽場上征戰，最終與冠軍失之交臂。

決賽剛剛結束一天，事情就天翻地覆，hof俱樂部的隊長晏陳被爆出涉及場外博弈以及非常規遊戲行為。

比對相關電話錄音、轉帳紀錄，鐵證如山。

官方行動迅速，第二天一早就對涉案人員做出處罰，晏陳本人即刻跟俱樂部解約，禁賽三年，俱樂部監管不力，處罰金。

栗星耀把事情完完整整回想了一遍，怎麼也沒辦法讓自己相信，晏陳會真的去做那些事，「你怎麼不繼續申訴？」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做徒勞無功的事。」

「那你要放棄了？」

「三年後我24。」

「依然是最好的年紀。」

晏陳側頭看著栗星耀。

他的眼眸很黑，裡面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栗星耀的心像一團白色的衛生紙被驟然攥緊。

人行道對面的紅燈開始閃爍，晏陳繞過護欄，想要去往路對面。他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燈轉綠，突然回身，走到栗星耀跟前，隔著護欄探頭吻他的唇。

栗星耀腦袋瞬間空了，只感覺到晏陳的唇柔軟，溫暖。信號燈綠了，行人有三十秒的通行時間。

這個吻還在繼續，栗星耀的心底湧起異樣的感覺，很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晏陳放開護欄，兩雙唇驟然分離。在綠燈變紅前的十秒，他快速穿越馬路，走到對面。

栗星耀幾乎想翻過護欄，衝過去抓著他大聲問，「你特麼什麼意思啊？」

只遲疑了幾秒，信號燈便再次轉紅，只能在對面眼睜睜看著晏陳攔下計程車，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