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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 語文很好, 作文經常就被複印下來全年級傳著看。

溫敘垂著眼就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初中。

那段時間, 自己的家庭狀況實在是太差了, 每天都活著父母的指責和爭吵之下，所以他真的很討厭回憶起自己的初中。

那是一段很差勁的時間, 溫敘覺得不管從什麼時候來看，都是這樣的。

下課時間到, 溫敘抱著書包就往外沖了出去。

他下課從來都不踩點, 這還是第一次。

溫敘提前就給段忱意發了消息, 說自己有點事先回去了, 然後馬不停蹄地就往家裡跑去。

思考了一圈，他能想到的突破口就只有段忱意房間的那個書架。很可疑，所以溫敘想要去確認一些東西。

好在小區里學校之間的距離很近，溫敘特地掃了輛單車往那邊趕，生怕中途就被段忱意給發現然後被攔下來。

七分鐘之後，溫敘氣喘吁吁地就進入了小區電梯。

這個時間點，外婆應該還在散步，所以家裡沒人。在掏鑰匙開段忱意的家門時，溫敘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還是哆哆嗦嗦的那種，根本就止不住。

等到溫敘進了段忱意的房間，有點緊張的深吸了口氣。

床上和地上還散亂著幾件昨天晚上胡鬧到很晚，因為第二天要趕早八所以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痕跡。還有不少因為溫敘喜歡，所以段忱意特地抱過來的玩偶，

一切都是兩個人不久前才結束溫存的模樣。

他站在門口扶著牆，看向那個好奇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機會打開的大書架。

猶豫片刻之後，溫敘走上前去，直截了當地就打開了書架的櫃門。

然後，入眼的就是溫敘這輩子都沒想到的場景。

因為柜子的玻璃本身就是黑色的，除了偶爾的特定角度之外基本很難從外面看到裡面的樣子。

那是高達五層大書架，每一層都整整齊齊地碼滿了溫敘之前刊登過的雜誌，以及出版過的書。還有…不計其數的照片。

照片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溫敘。

第一張照片上的溫敘，還穿著當時的初中校服。臉龐雖然帶上了點青澀，但依舊抵不住當年五官的突出和好看。

然後就是從各種角度的溫敘，操場上，教室里，天台邊，應有盡有。

高中那段時間的照片缺了，唯一能窺探到的大概就是幾張快要高考時候的溫敘，去到圖書館複習，不知道被當時的段忱意從哪個角度拍了照片。

還有…溫敘在高中畢業的時候，他辦的那場簽售會上，段忱意隔著很遠很遠的人群和他的合照。

再然後就是大學，照片從這裡斷開。

溫敘現在是什麼心情？大概很難形容。

有一種混雜著震驚、錯諤、緊張的情緒拽著他往下落，讓他都快感覺不到地板的存在了。

溫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心情拿過其中的一本書翻看的。

那是他在高中時期第一次參加創作的雜誌，在翻到自己寫的那一篇文章的時候，一封粉色的信紙隨即掉落。

紙上的字跡很端正，只要稍加對比就能看出那是段忱意寫的。

「致溫敘——」

「上一次寫情書給你還是在半年前…我按照偷聽到你的志願填了高中，可是我再也沒看到過你了。」

「我找遍了全城所有高中，都沒找到那個我喜歡的溫敘。」

「不過好在我還記得你的筆名。」

「沒關係，我們一定能有機會再見面的。」

……

溫敘翻遍了段忱意的書架，發現像這樣絮絮叨叨的情書，足足有一書櫃。

它們，全部都被段忱意塞進了溫敘寫過的每一篇文章旁邊。在這沉悶冗長的歲月中，無聲地訴說著某人蟄伏許久的愛慕。

現在，被訴說的對象終於得到了機會，讓這份長達八年的暗戀得以重見天日。

溫敘所有疑惑都得到了解答，那麼接下來…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就在他抱著手裡的那一沓情書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溫暖的懷抱。

段忱意語氣輕鬆，如釋重負一般地就問。

「你都知道了？」

「這麼多年…」溫敘感覺自己的腿有點軟，不受控制地就踉蹌了一下。他轉頭，紅著眼尾就問段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