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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找來就知道了。」
「是。」
屋子就這麼大,幾乎往前頭一喊,牛大就出現了。
「妹子找我有事?」牛大眉寬方正,面容也算俊俏,這屋子前後不過幾個人,汾璽玉又不擺架子,丫頭、侍衛們經常圍著桌子吃飯,又因為這些人里數他最年長,他這大哥也就很放心地讓大家叫了。
「妹妹出不去,想請大哥去一趟當鋪,把這東西當了換點布匹還有煤炭糧食之類的回來,要過冬了,大家連棉襖都沒有一件,這樣是不成的。」她抽下那柄花簪子遞給牛大,盤著的烏黑秀髮少了支柱,如瀑般滑泄了下來。
「小姐!這怎麼可以?」兩個丫頭驚叫出聲。
「人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逼到眼前了,應付過去就是。」她心裡沒有一點不舍,儘管這白脂般的和田玉跟了她很久,跟到都生出感情來了。
「這個別拿,大哥瞧你身上就只有這件花飾,當了它你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那通體雪白,只有雕花處一抹艷紅的秀氣簪子躺在他的手掌心裡,不盈一握,一看也知道這東西值錢得很。
「裝飾和填飽肚皮哪個重要?我都不在意了,大哥也不用想太多。」
「我身上還有薪餉,你好歹喊我一聲大哥,我怎麼能讓妹子餓肚子?」他一個大男人看著這幾個姑娘家的窘境也不是一天兩天,現在還落到典當,這金碧輝煌的皇宮真的要出現凍死骨了。
汾璽玉眉目微動,一雙清目細細打量著美其名曰是侍衛長,在她這卻沒有一點油水可以撈的牛大。
「大哥,你那是要娶媳婦兒的錢,千萬不能動,就麻煩大哥替我走一趟,勞駕您了。」
她根本不配讓這些愛護她的人這麼喊她
小姐,她連他們的衣食都照顧不了了,現在竟然還要他們拿出自己微少的所得反過來養她,她到底算什麼主子啊?
「那當完了簪子以後呢?」寅吃卯糧啊。
「我已經想好了辦法。」她微眯眼,像空谷幽蘭,無風自香。
「真的?」
「另外買點好酒好肉回來,天冷,大家吃一頓好的,明天才有力氣做事。」她嫣然一笑如曇花綻放,讓面對著她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失神。
「好酒好菜是嗎?這我會,妹子等等,我這就去!」他爽朗一喊,決定聽她這回。汾璽玉沉吟了下。
「還有,麻煩大哥幫我探聽一下鑾城哪個地點人潮最多?可以做生意的。」
「這是要做什麼?」
「秘密,讓妹子暫時隱瞞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鑾城居大不易,別說落地生根買房居住了,想要擺攤一時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說來算汾璽玉的運氣好,牛大那天去過當鋪後還去了一個同鄉朋友的家,這一聊,同鄉朋友很有義氣地拍了胸口承諾可以幫他探聽,兩天後果然有了消息,說是找到不錯的地點,可以擺攤,可以開店。
「再勒緊一點沒關係。」
「小姐,你確定?我想外面衣服多穿一點人家就看不出來了吧?」
屋裡頭傳出汾璽玉和蒔繪的對話,聽在牛大耳里卻猜不出到底什麼要勒緊一點,不過一看到女扮男裝,胸部平整的小姐,他終於知道她要勒緊的部位是哪個地方了。
為了出宮,汾素素把臉塗黃,身上不知道塞了多少件衣服,可儘管這樣,站在牛大的身邊仍舊很小一隻。
靠著牛大的腰牌,倆人由進出每日蔬果貨物的北門出了宮門。
汾璽玉從出生就被當成災星對待,別說出汾家大門一步了,長這麼大終於有機會看看大街長什麼樣子,那新奇,那新鮮,就連中間的道路是留給皇上才能走的規矩都不懂,牛大見狀,心中生憐又心疼,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讓她快快樂樂地逛大街沒有錯。
他也不催促,隨便她看什麼,在哪家店鋪一站就很久,他只是耐心地守著,像一個疼愛妹子的好哥哥。
汾璽玉畢竟沒忘這趟冒險出宮門為的是什麼,稍稍滿足了好奇心,換她催促起牛大要趕緊到人家家裡談合約簽合同了。
「牛大哥,麻煩你帶我去見那位老人家吧。」
「不逛了?」
「這樣就夠了。」
「可是你什麼都沒買。」
「下次要是有機會可以帶佩兒跟蒔繪出來,再想要買什麼好了。」
牛大為她的識大體驚訝,才幾歲的孩子,卻已經把他們這些下人當做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