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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一直在和大本营校准无人机的位置，当何棠江听到呼呼作响的无人机的机翼声，抬头去看时——

镜头里，挂在晶莹剔透的雪山山壁上的两个小小的人影，也进入了画面。冰蓝色、雪色，黑色组成的画面里，一道深红色，一道蓝色的身影，就像是两个误闯冰雪仙境的小人儿。小人儿挂在山壁上，用看起来细细的绳子系着，好像随时都会被凌厉的岩石割开。

“哇——”

大本营内，画面引来一阵感叹。

这也是第一次尝试直播攀登现场，许多人也是首次从这个角度看到正在攀登最后一段路程中的登山者。

而太阳，就在此时升起了。

先是清浅的粉红色，然后是红澄澄的赤色，等到朝阳的光辉落在雪面上投下一道道波澜起伏的光影时，山壁上的两个小小的人儿，已经又越过了一道黝黑黝黑的冰缝，向着更高的山顶进发。

无人机的镜头拉远了，乔戈里峰的完整样貌，远处连绵的山峰接连进入了视线。而这时候，再去找登山者们，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小黑点，像两只小蚂蚁似的，以近乎静止的速度，在巍峨的山峰峭壁上缓缓地，缓缓地前行。

许久，有人长长呼出一口气。

营地内的中国登山者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一句话——蚍蜉撼树，难如登天。

等到画面再贴近两位登山者时，便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小人再冲着镜头挥手。

哎——

好像能听到他的声音。

带着雀跃，带着激动。他是在和无人机打招呼吗？

镜头一转，一个圆圆的红色蛋黄映入眼帘，人们恍然大悟。

哦，原来，他是在和太阳，招手呢。

作者有话说：

本来准备21年完结的，谁知道我又被工作压垮了。

我发誓今年一定完结，说实话应该只剩下五章左右了，要不我写完一次性放出来？

————先提前预祝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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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k2（四）

在兴奋地朝着朝阳挥手后, 何棠江缓了许久，才平复下心中的雀跃之情。

头顶不远处无人机机翼的嗡嗡声提醒着他攀登还在继续，没有更多闲余的时间浪费。他收拾好情绪后, 很快便继续领攀。

这是通往峰顶的最后一段路, 此时此刻, 他们距离完成本季k2首次登顶还有垂直四百米的距离, 而这最后四百米就决定了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

前方是熟悉的雪色，以及潜藏在雪色下的黑岩，天空除了无人机的声音，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而他们就走在这廖无人迹的，攀向绝顶的第一阵线。现在是何棠江领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直到他和韩峥成功登顶为止，他们的位置都不会再交换。

在无人机的直播镜头里, 红色与蓝色两道小小的人影, 像是在冰峰刀尖上缓慢爬行, 他们每打下一个新的保护点、每系好一个新的绳扣, 都只不过是在庞大的山川上前进了微不足道的一点距离，那看起来似乎唾手可得的四百米距离，却是那么难以实现。

大本营内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看着这个攀登季第一组向k2顶峰挑战的登山者们。

“哦——！”

一阵小小的惊呼。

那是无人机的拍摄镜头，拍到何棠江脚下的一块碎冰落了下去, 幸好韩峥及时躲避开, 才没有造成意外。

画面上两个人似乎也因此停留了一会, 不知道他们是商议了什么决策, 两人放弃了最近的抵达路线, 开始在岩壁上横向移动起来。

“他们要移动去旁边背阴的山壁上，那里冰冻得更结实一点，碎石和碎冰的坠落情况会好很多。”

有经验老道的登山者们分析着何棠江与韩峥的决策。

“时间还够吗？”有人替他们担心道：“他们还来得及落日前完成下撤吗？”

在场的登山者们都知道，攀上顶峰并不意味着攀登结束，更多的危险与未知都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