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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澍会不会冷?要不还是穿上衣服吧?”
许嘉澍语气轻慢:“不冷。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公寓里的暖气温度设置得好似太高了些,饶是林间是虚寒体质,这一刻也禁不住热得口干舌燥,思绪成了一锅浆糊。
所有的退路似乎被堵死,林间错觉被架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深吸一口气,在许嘉澍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来,支起画板坐下,竭力摒除乱七八糟的燥热杂念。
客厅阳台拉拢着珍珠白的薄纱窗帘,从外透进的光线从深沉夜色逐渐变成熹微天光。
许嘉澍昏沉转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半靠半躺在沙发上,腰间搭了一条毛绒绒的薄毯,认出是林间的小毯子。
他坐起身,绒毯往下滑落,露出不着一物的赤裸躯体。
……他的衣服呢?
许嘉澍头痛欲裂,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来,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光着睡在沙发上,索性去浴室冲洗了个澡,裹上浴袍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发现旁边属于林间的房间虚虚掩着门。
他走过去,本想帮忙关门,视线随意掠过,倏地一顿。
里面的床整齐平坦,根本没有被躺过的迹象。
阿间昨晚没回房间睡觉?
许嘉澍怔了怔,又想起另一个可能,转而走向另一方的画室。
画室关着房门,许嘉澍叩指轻敲了敲,问:“阿间,你在里面吗?”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回应。
许嘉澍皱起眉宇,有些担心,思衬几分后伸手按下门把,打开了画室。
灯光如昼,照出整个宽阔画室的景象,不过短短时日,已被囤囤仓鼠似的林间塞满了练习用的各种石膏雕像,大大小小的画架错落有序地放置在四周。
在一堆象牙白石膏像中,林间歪趴在旁边放有调色盘的桌上睡着了,画夹支在一旁,地上还放着被颜料浸染得水色纷繁混杂的塑料小桶。
似是睡得不怎么安稳,林间眉尖微蹙,扇子般的浓密长睫投下一片阴翳,眼下有一圈淡淡青黑,柔软的脸颊被手臂挤出一点嘟嘟肉,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怎么睡这儿?……”
许嘉澍哑然失笑,放轻了脚步,打算抱林间回房睡觉。
他站近来正要俯身,无意间瞥了一眼画架,目光猛地顿住了,昨晚的记忆如山呼海啸般轰然涌来,瞬间占据整个脑海。
林间为了他,画了整晚?
画中的他姿态闲适地坐在宝石王座上,深邃立体的五官一半呈现在光亮中,一半隐进黑暗,半阖的眼神冰冷而傲慢,更显危险气质。
因着只有一晚上,画作还未彻底完成,只简单勾勒了背景,着重描绘的是最中心的他。
笔触细腻而真实,每一处都考究到了极点——甚至有些过于考究了。
于暗处蛰伏的某处也勾勒得细节无遗,尺寸写实,形状庞然,青筋如细蛇蜿蜒盘亘,粗陋不堪。
许嘉澍看画,像在照一面镜子,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不仅态度强硬扣着人不准走,要求林间给他画像,还毫不避讳地向林间大方展示他的身体,没觉得有丝毫的羞耻或是不对。
许嘉澍以前和朋友出去玩也曾喝醉过几次,行事依旧有条不紊,还能叫来代驾依次将其他醉酒的朋友送回家,从未没失过态,哪像昨晚那样?
许嘉澍宿醉后的脑子疼得更厉害。
阿间不会把他当成变态吧?
“嘉澍?”
林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从桌面上抬起头,声音含糊地唤。
许嘉澍的身体有一瞬狼狈的僵直,第一次不敢去注视林间的眼睛,怕那双明亮如镜的眼眸倒映出对他的排斥,迟疑了几秒,才嗯了声,投去视线。
“你昨晚喝醉了,现在还好吗?”林间揉着通红的眼角,“我本想搬你回床上睡的,但是实在搬不动……”
“我没事。”许嘉澍放松了些,又轻咳一声,“那幅画……”
林间想起什么,坐直身体,急急道:“还没画完……”
他盯着半完成的画作怔愣了会儿,耳根飞快变得羞红,支支吾吾:“可能还需要几天细化完,才能拿给你。”
“不着急。”许嘉澍语气艰难,“我想说的是,我昨晚喝得很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别介意。”
林间望着他,傻乎乎地哦一声。
许嘉澍道:“阿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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