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笋烧卖(第2/3 页)
外,嫁了当姨娘,这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的普通出路。
好一些的,便是效仿梅香找个秀才郎,等日后中举,便是举人娘子。
不过这个法子风险太大,十年寒窗,一朝中举,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迟迟不中举的秀才海了去,也有一二十年后中举,搞不好过那时候自己容颜逝去,青春不在,又被举人老爷嫌弃,色衰爱弛,念及青楼的龌龊出身,说不得一把年纪还要被休妻下堂。
举人老爷另觅清白的良家女子,到时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死了。
负心汉多如牛毛,难得有情郎啊!
竹音懒懒招呼着丫鬟过来净面梳头。
也不知她眉目的不屑,是对兰心,或是对自己,还是二者皆有,胡立笑盈盈退出,不敢同对方起争执。
竹音脾气极差,不通文墨,但容貌姣好,有些客人就好她这一口,颇有情趣,是楼里得脸的娘子,连花妈妈也要捧着,更何况他一个龟奴,自然得讨好着。
胡立低头捡拾起茶盏碎片,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碎片,眼角扫见迎面走来的人,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眸弯了弯:“宋荔。”
宋荔手托托盘,低头看他,见他脸上的青痕交错,正弯腰拾起脚边的碎茶杯片。
锋利的瓷白片,衬得他的手指莹白如玉,根根分明,漂亮极了。
宋荔眼里闪过惊艳,少年十五六岁,一双纤细修长的手,皮囊也生得极好,长相偏阴柔,如果放过她所在的现代,肯定有经纪公司愿意发掘,定不会埋没他。
可惜他生在封建朝代,又落在春风楼里,平日里来往的客人,有不少眼睛落到他的身上。
随着他一天天长开,有些人便迫不及待了起来。
前些日子,有客人故意诱骗他,关起房门要欺负人,幸好被他逃过一劫,自那以后,胡立总是把自己弄破相,脸上伤痕累累,让人看得倒胃口。
见他伸手又要拾起一块碎片,宋荔制止:“小心把手割破了,去拿扫帚扫。”
她说完,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声,推门而入,端来饭食。
等她退出竹音的香闺,门口的碎瓷片不见了,胡立的人也不在了。
走廊上,几个龟奴抬着几桶热水,送去花娘子们的房里,供她们沐浴。
如果把春风楼比作现代一家经纪公司,那么花妈妈就是公司老总,花魁娘子柳如梦可谓是撑起整个公司的顶流,中层是梅、兰、竹、菊四小花,下层还有七八位花娘子,有伺候花娘子们的丫鬟,这些丫鬟们几岁就被家人卖给花妈妈,尚还未长开,都是春风楼未来的支柱产业。
再往下面的,就是后院厨房,厨房聘请的厨子赵婆子,平日里不苟言笑,架子大,全仗着一手好厨艺,连花妈妈也奈何不得她。
赵婆子每日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是后院厨房说一不二的人,除了花妈妈、花魁娘子和四小花,赵婆子是楼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也是后院的管事。
帮厨的苗婆子跟着赵婆子学了几年厨艺,也说得上话。继而是厨房里辅佐切菜备菜的小工,下面还有跑腿打杂的龟奴,像宋荔这样的烧火丫鬟、粗使丫鬟和仆妇婆子等,负责劈柴,打扫卫生,浆洗衣物被褥等等粗活。
回到厨房,宋荔怕火燎了衣服,撸起袖子到灶台前添根柴火。
这时,厨房外传来花妈妈风风火火的声音:“宋荔在哪儿,宋荔呢?”
宋荔从灶台伸出个毛绒绒的脑袋:“花妈妈。”
花妈妈一甩帕子:“福爷差小厮来了,专门让你炒几个下酒菜,还要煨个鸡丝粥。”
赵婆子投来探究的目光,刚踩点来上工,对于上午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似乎怕宋荔不肯,花妈妈一抬手,让身边丫鬟递来半吊钱:“拿着,上午差事办得好,正好咱们厨房还差个顶班的帮厨,从今天起,以后你就跟着赵婆婆和苗婆婆多学学。”
惊喜来得又快又猛烈,宋荔捧着半吊子铜板,沉甸甸的,三斤来重呢。
铜板叮当作响,是属于金属碰撞的清亮声,悦耳动听极了。
半吊铜钱,足有五百个,一枚铜板能买个白面馒头,两个铜板能买一个肉包子,春风楼里粗使丫鬟的一个月钱,也才200个铜板。
五百个铜板,赶上两个月半的月钱!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从粗使丫鬟升了帮厨,以后每个月能得400个铜板。
不吃不喝,一年能存到四两银子零800个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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