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 页)
临风却像看出他的窘迫,体贴将瓶口送至他的唇边,小幅度倾斜了下,随即向旁边让开。
一连漱过三次口,简青终于觉得自己舒服了些。
报警器弄出的动静太大,之后又有救护车乌拉乌拉赶来,周围的居民楼里,不少人开了灯远远朝这边张望,甚至有穿着拖鞋下楼的男男女女试图切身凑个热闹,又被挡在及时拉起的警戒线外。
不想被拍到,简青特意坐在滑梯的出口处,背光,被后面没了耳朵的大象一遮,仿佛随时能融进黑暗。
鉴证科的同事来来去去,周山和汪来忙着疏散群众,唯独贺临风稳如泰山,屈膝半蹲着,纸巾蘸水,替他擦了擦脸。
放在平常,简青一定会躲开,可眼下他吐到头晕,着实懒得动弹。
“脚印断了,人没追上,”重新换过一张纸巾,贺临风将毯子掀开条小缝,手伸进去,抓住简青的食指,“凶手应该是听到警报就跑了,但你放心,我已经告诉颜队去调附近街道的监控,逃不掉。”
简青僵住。
他甚少与人进行友好的肢体接触。
脏掉的纸巾藏于身后,简青轻易猜到贺临风在想什么:对方八成以为他晕血,才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偷偷在毯子里把他的手擦干净。
陌生的体温远比自己要高,热得几乎有些烫人,十指长而直,虎口长着薄薄的茧,许是练枪留下的痕迹。
视觉受阻,触觉因此而愈发敏锐,后背像过了电,又像有蚂蚁爬,简青本能地往外抽了下手,却没抽动。
() 虎落平阳被“犬”欺。
安抚般在他手背拍了拍,男人垂眸,认认真真:“听话。”
鬼使神差地,指尖那些干涸的血迹不再让简青感到恶心,取而代之的,是想把某人揍一顿的痒。
但他没力气。
连续日夜颠倒积累的疲惫在曲桃获救后汹涌决堤,如果不是凶案现场太没安全感,简青可能会倒头就睡。
强行忽视贺临风毯子下动来动去的手,他提醒:“曲桃嘴角有血。”
“她可能咬过凶手。”
“颜队打电话时提到了,小姑娘挺勇敢,”忽地想起一件事,贺临风停顿两秒,仰头,“对了,颜队问我们为什么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说是约会。”
简青:……
杀人犯法。
用力闭了闭眼,他想,自己早该预料到案件之外的对方有多不正经。
“凌晨一点,我和你,开车兜风,”狐狸眼委屈下垂,贺临风无辜,“约会是最合理的解释。”
见对方被噎住,他又顺势反将一军:“否则你要怎么和颜队讲?”
殊不料简青早有准备:
“塔罗牌。”
贺临风:?
“我用塔罗牌算出白沙街可能有血光之灾,”胡话扯得泰然自若,简青淡淡,“有问题?”
这是刚刚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时想到的办法,用玄学遮掩穿书者和系统的秘密,无法证真,也无法证伪。
基于华国的文化背景,如果非要给警方个交代,它无疑是最离谱却又最容易被接受的答案。
贺临风摇摇头,轻笑:“中西结合,话术挺新潮。”
简青:“有意见?”
毕竟他没读过《易经》之类的专业书,临时找的借口,当然要选一个相对更简单的方式才稳妥。
贺临风再次摇头:“车里怎么不说?”
简青:“眼见为实,怕你认为我是疯子。”
突然遇到,又突然闯进自己车里讲了一通案情,外加随时可能遇袭的潜在受害者,重重压力堆积,他完全没机会静心思考如何撒谎。
这下贺临风总算颔首:“原来简先生这么在乎我的看法。”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最左边的小指再次被细细擦拭,简青方才注意到,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手。
“松开。”他低声。
听着却没多少威胁性,透出股罕见的虚弱。
“用完便丢,”简单将染血的纸巾装进不透明的包装袋里收好,贺临风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起身,支出胳膊,“走吧,送你回家。”
简青:“笔录……”
“笔录可以明天做,但简总再不休息,恐怕就快猝死了,”发觉青年迟迟没搭住自己,贺临风又伸出条胳膊,挑眉,“还是说……要抱?”
在男人附身环住自己之前,简青主动扶上了对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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