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追亡逐北(第1/2 页)

连日的战斗令人疲惫，但是胜利会让人增强体力。曾韶立刻带着两万人向北追，阙运的禁军和凤翔营则负责清理战场。 除了每个战场都有的伤兵、人马的尸体和兵器铠甲等战利品外，还有八十座投石炮及三千枚战雷，要往北拖离洼地。 曾韶走了几里，实际找不到雍军的踪影，只有沿路丢弃的甲胄、刀枪弓矢和翻覆在路边的粮草牛车。 另外，就是一堆一堆失魂落魄的流民。 即使邵军能跟徐美等高级将领说明原委，也不可能对二十五万大军解释清楚。 雍军只知道他们碰上有史以来最强的巫师或道士，张天师指挥云雾雷电、飞沙走石的传说，信不诬也，现在他们则真实见证了凤王妃作法震乾坤。 洼地上，直接被电死的大约三千人，另有八、九千人伤残，其中一半没有再活过两个时辰；近三万人轻伤或没受伤，然而完全丧失心神而无法站立。 几万人身体上的伤害是一回事；但万钧雷霆对二十几万大军心理上的影响有如广岛长崎，没被电到的人也吓得往北狂奔。 正如许多溃败的战场中常见的，洼地中还有很多死伤者，是在蜂拥奔逃的过程中被踩或慌乱互砍所造成。 能够朝北走的人，一大半有如行尸走肉，茫茫然在路上晃呀晃，对追上来的有军视而不见。 曾韶边追边查问，到雷击的第三天早上才从路旁的民宅中问到，有几名骑马或乘车的雍国大官往曲阳奔去。 曾韶在曲阳城南郊驻扎了下来，就像半个月前一样。 收了徐美残部的曲阳朝廷，和北郊的蔡楼总共大约十五万兵。 蔡楼本来的任务是要把蓟军和渤海军挡在北边和东边、不使他们骚扰到徐美主力；但现在情势反而变成蓟军与渤海军挡着，让蔡楼无法护着曲阳朝廷北逃。 段平的蓟军三万，顾凉渤海军两万，加上曾韶两万，双方军数是七比十五；但双方的士气却是十比一。 现在换曾韶对曲阳提出投降条件了。 清城朝廷快马下达的指令是：弃械撤军，赔款，国玺，安圳，郭懿，邵军。 撤军一项，包括西路的池彬部，也包括在蓟国剑湖地区的雍军。 赔款也是有国和蓟国两国都有。 最后一项是林凤仪要求的。 清城朝廷上下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抓对方的军师，但既然是林凤仪要，皇上就照办，现在林凤仪不但是御史，二品太子少保，王妃，而且还是“林天师”了。 石城的条件则是赔款可以加、但安圳要回雍国，这等于雍国自承当初“狸猫换太子”的罪状。 谈判胶着时，蔡楼曾经试图向北突围，但被蓟军和渤海军打退；甚至西路的池彬也尝试向东移动，惨遭韩亮截击。 最后让曲阳死心开城门出降的，还是雍军自己的投石炮。 兵力不足的有军，花了七天才把二十座投石炮和两千枚战雷运到曲阳南郊。 当天傍晚一看到投石炮抵达，曲阳就派人传达次日清晨投降。 夜里，城中传出几声轰天雷；次日早晨蔡楼带着安圳等人出降时对曾韶谦卑地道歉：“邵军师夜杀卫兵数名、逃逸不知所踪矣。” 雍国撤军后，有国为了战后处理与新皇即位，百废待举。 整个朝廷忙乱不堪的时候，林凤仪都躲在凤凰苑内，不问世事。 常常有民众待在营门外，想一睹“林天师”的风采；凤翔营的卫兵排也因此加人手加任务，随时告诫民众，要留在营门可以，不要挡住大门，不要喧哗吵到王妃。 林凤仪却是整个月都没出大门，意兴阑珊地整天躲在房里；对于自己一下子让成千上万人死残，林凤仪无法免于自责，也一直在心里辩论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整天昏睡、发呆、胡乱吃喝的林凤仪，也不回佾王府，王爷来访也不睬，御史来探也不笑。 偶尔有不得不理的公事，林凤仪才简单想两下、回一句。反正辣豆干若吃完了，阿芊随时会补货。 鹿鸣校尉周韭妹——没错，韭妹升官了——来问：“朝廷来询王妃意思，十座雷塔是否拆除？” 林凤仪呆了两下，脑袋才开始转半圈，然后说：“请御史来。” 周韭妹在都察院里找到武方，武方来了，林凤仪问：“过去常有雷击造成的灾难吗？” 武方看着周韭妹，不知道林凤仪问这要做什么；周韭妹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武方就说：“偶有打中稍高之民房者，或许每年有一至二次。大多击在树上。” 林凤仪点了头，对周韭妹说：“回朝廷，环城四角各留一座加固，其余拆除。尔后附近有雷，会打到这四座塔上，不会打到房子了。” 周韭妹似懂非懂地领命而去。 武方担心地问：“凤姐无恙乎？有何需要？” 林凤仪又呆了两下，然后说：“笔墨纸砚，葱妹，蒙复院里有个可以用头发写字的疯子。” 武方出去，茅埔校尉卓葱妹带着文房四宝进来了，没错，葱妹也升官了。 之后，武方把林凤仪说的疯子带进来说：“彼自称阿颠。” 林凤仪点头让武方出去，然后对阿颠行礼，问到葱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