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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坐在父親的病榻邊,靜靜地看著他,或者幫他翻身擦背,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他都還沒有好好孝敬過父親,他怎麼能這麼快倒下?
今天是好友許嘉澤的好日子,但是他的父親卻躺在這裡,無法出席阿澤的婚宴,這是何等遺憾的事情。
病房,很大很大,大到寂寞,大到空虛,安靜的能聽到外面的蟲鳴聲。他父親一個人睡在這裡,太寂寞,太寂寞了。梁默原想有空給他換一個稍小點的,那樣看上去至少不會顯得孤寂。
房裡的燈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光澤柔柔的籠罩在頭頂,他耐心細緻地擦著父親的手、胳膊以及身體,和不能動彈的父親輕聲說著話。
他不談公司里那些棘手煩心的事情,那些事他會解決,父親只要聽到他帶來的好消息就可以了。只挑今天婚禮上發生的好玩好笑的事情,而今天,很多時候,他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而他自己也發現了,每次話題不得不轉到她身上的時候,總忍不住避開去,仿佛為了避嫌似的。
這是一種什麼心理?
梁默原自己都有點迷惑了。
第8章 致我最愛的你08
致我最愛的你08
玻璃晴朗,橘子輝煌,一顆星星剎住車,照亮了你我。
——北島
病榻上的人再次睡熟,梁默原凝著父親的臉看了會兒,雙目緊閉,眉心微蹙,呼吸有些急促,睡的不是太好。他將那一把白色的毛巾攥進手裡,暖黃的燈光色調好似在男人瘦長的手指上鋪就一層無暇粉底液,五根手指因攥著毛巾而微曲用力,隱隱透出些性感的味道來。
年輕的小護士來查房,見他還未走,柔和的燈光勾勒出男人寬闊的肩線上,小護士紅了臉,細聲細氣叫了一聲:「梁先生,您今晚陪您父親過夜嗎?」
梁默原沒聽到有人進來,明顯一怔,很快恢復常態,側過頭去看人,臉上的表情很淡,黑色襯衣將他眉目襯的極為醒目:「不,要回去,今晚麻煩你了。」
他還惦記著許嘉澤那邊。
小護士連忙點頭:「您放心。」
梁默原對她微微點了下巴,「謝謝。」最後深深看了眼睡在床上的父親,提步離開房間。
酒宴結束後,賓客散了大半,剩下的一些都回了度假酒店,一到酒店呼啦啦一群人集結著去溫泉泡澡,在房間休息的佟婭也被拉去了。
那幾個吵著要鬧房的伴郎搞不起來了,攏總四個伴郎走了兩個,新郎喝酒喝吐了,新婚之夜明明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憐的新娘子卻要服侍喝吐了的新郎。艾小柔笑聲跟風鈴似的清脆,像一尾魚似的游到華姐身邊,「樓下有棋牌室,過會兒咱幾個跟隔壁男生湊對子搓麻將?」
華姐馬上在群里叫了一聲,那邊很快有回應,兩邊一拍即合。
這幾個人裡面佟婭最安靜,牌風卻是最好,連玩幾局都不顯山不露水贏得低調,艾小柔在旁邊大叫:「心機girl非佟婭莫屬,一句話都不說,只管自己默默贏錢。」
佟婭被她說的不好意思,推脫說踩了狗屎運才會這麼贏的,只是場面話而已,如果湯蜜在場肯定給她戳穿了:她這是承襲了母親娘家的優良傳統,打牌才會這麼專行。
她小時候和妹妹佟姜一樣最喜歡去外婆家了,每天一到晚上,舅舅姨娘哥哥姐姐們都會聚到外婆家搞家族牌局,那時候她還很小,也要踩在凳子上看大人們打牌,這一傳統一直延續到她上高中以後,每年寒暑假都會不定期搞這種形式的家族聚會,可以這麼說,佟婭是在牌桌上長大的,耳濡目染,技藝怎麼可能不精湛。
新局開始,輪到佟婭拿牌,聽見坐在後面無所事事嗑瓜子的其中一個伴郎叫道:「默原,你回來了?」
佟婭盯著桌上那幾個牌,腦袋一瞬間頓滯了一下,而後聽到身後那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問道:「許嘉澤呢?」
她大概能想到他環視一圈找人的情景,順手將五萬打了出去,身後有人回答他:「他多了,房裡休息呢。」
身後很久沒有聲音,佟婭能感覺到他停在她身後,忽然感覺脊背僵硬,連腦袋都有些轉不起來了。
幸好很快就有人說話了:「默原,你要不要來一局?」
其中那個伴郎搶著說,語氣很興奮,就差拍起手來了:「默原來了,佟婭,你這第一的寶座就得退讓了。」
這話讓佟婭難得興奮了一下,她很少在牌局上棋逢對手。
她借勢扭頭尋找他的位置,發現他的確站的不遠,就在她的左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