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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覺得他們學自己說話時可愛。
但會覺得尋攸駱即便是這樣俏皮的語調,也一樣的酥到她心裡去了。
她樂於看到他向自己表現出他不同以往的一面 ,讓她知道,她喜歡那個人的時候,就像是在滿心歡喜地拆封一件漂亮的禮物,一層一層的在未看到內里之前,能感知到的只有愈發悸動的心跳。
「原來嘴裡沒吃糖也能說出這麼甜的話。」尹洱笑了笑,從他手裡將小鐵鍬接了過來,「當然你不是笑話我最好。」
尋攸駱聞言眼睛瞪了老大,怕是也沒料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得到一個「甜」的評價,「這麼夸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不好吧。」
他是有些南方口音的,在第一次聽他說話的時候尹洱就感覺了出來。
「那我誇你什麼,誇你學得好?」
「那倒不必了。」尋攸駱又開始死不承認,「我又不是學你的,都說了是真心的。」
他拿著根從地下撿的小木棍,在戳腳底下的土堆,一下一下的,將那塊戳出了一個窄窄的小坑。
瞧出來他不大高興,尹洱想著轉移話題,「你家裡面有南方人?」
尋攸駱點了點頭,支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我媽江蘇那邊的,早些年來這邊上學,之後結了婚就一直在這邊了。」
「小時候我媽帶著我去姥姥家養了兩年,這口音跟了那邊,就一直沒怎麼糾正回來。」
他將棍子扔在一邊,「長這麼大很少有人能聽出來我的南方口音,就連我媽都說我們一家子除了她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他笑著扭了過來,饒有興趣的盯著尹洱瞧了片刻,「你倒是挺厲害,這都能聽得出來。」
「我家裡也有人是南方的,平常聽多了也就能分辨出來了。」她盡力說得平常,讓別人發現不了她是在說謊。
雖說這謊話是半真半假。
家裡有南方人是真的,聽多了也是真的,只不過聽多了的不是家裡人的口音,而是那在聊天中偶然截取下來的一小段語音消息。
近乎變態般的行為,她怎麼有臉面讓別人知道。
場地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有積極的人來向尹洱詢問帳篷的情況。
在交談中時間又過去了一陣,尹洱也想著要早點將這邊分配的任務忙完,便趕忙將七零八散的人群召集過來,讓會搭帳篷的人帶著其他人快點採取行動,爭取在女生回來之前將帳篷全部搭好,好讓忙碌的人們能在飽餐之後有一個午休的機會。
太陽爬升,四周溫度越來越熱。
尹洱在旁邊觀察了一陣,被幾個男生推搡著要她去坐著歇會,這些體力活兒他們來就行。
這處沒有她可以幫忙的地方,她又去到下一處,下一處又是以同樣的說辭將她摘了出來。
別人都在忙,尹洱也不想閒著。
見大家都有條不序地行動起來以後,就尋著一個袋子,打算去周圍叢林裡拾些干木棍當柴,一會生灶火的時候用。
知道自己容易迷路,她沒敢走得太遠。
兜著袋子轉了片刻,在一處近溪的低矮平石塊處,發現了剛才一直沒找到的賈清漓。
大二的時候換了新校區,尹洱和賈清漓相處的時間不算太久,半年稍多一點。
這短暫的時間讓她們相較於平時見面只打個招呼後就啥也不說的同班同學,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又有點熟悉的關係。
她總覺得賈清漓不太合群,不喜歡人群密集的環境,也不樂於和太多的人交涉。
這一點和尹洱很像,可是她的「獨立」又和尹洱的「社恐」有著本質的區別。
賈清漓喜歡參加一些團體類的項目,學校里大大小小的社團,只要是她感興趣的又能進的,她基本上都入了個遍。
最開始尹洱還以為她也和自己一樣,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逼迫自己去適應集體生活,鍛鍊和人的交往能力。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尹洱才慢慢發現。賈清漓擁有一個自己才會適應的宇宙,外人處於不同的頻道,和她共振不到一起,所以才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這個人是孤獨的。
溪水潺潺,青石岸旁,她捻了一根長根的蘆葦,將毛躁的一尾滑進水流中,悠悠穿行,感受著指腹上傳來的溪流衝擊根莖的輕微壓力。
懸在胸前的攝像機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亮,她渾然不覺,平淡的臉上也沒帶著笑,卻讓人平白看出一份愜意,不忍上前去隨意叨擾。
手中的木柴恰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