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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翹被高蘭狂化的怒氣噴了一臉,天知道她才躺了第一天,而且假期本來就是在家躺嘛。她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可沒膽子說出來。
「怎麼?有話要說?」
姜翹忙不迭地搖頭,「沒有沒有,怎麼會有呢?我明天就去江灘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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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上,姜翹在睡夢中徜徉,她昨天晚上熬夜把最新一期的綜藝看完了,看到了凌晨三點。
睡覺前,她眼睛酸澀極了,感覺自己隨時都能猝死,但一想到明天假期,不用上學,姜翹也沒什麼心裡負擔,準備和第一天一樣一覺睡到十點。沒想到有人敲她的房門,一聲接著一聲。
她在睡夢中煩躁地拿被子捂住耳朵,隔絕了聲音。
「姜翹!你給我起來!」高蘭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來,透著冷氣。
姜翹懵了一瞬,把頭上的被子掀開,怎麼了?幹嘛叫我起床?
門外的高蘭在做最後的倒計時:「一、二……三!」
三字一落,擲地有聲,砸得姜翹瞬間想起了昨天搪塞高蘭說的,要去江灘散步的事,可是那只是隨口說說啊,但是高蘭似乎把這件事當真了,這麼大早上的敲門。
姜翹覺得要瘋,把手發出轉動聲,她也顧不得揣摩高蘭是怎麼想的,忙趿拉著拖鞋跑去開門。
門一開,就看見高蘭寒著臉:「你還知道醒啊!昨天怎麼說的,鍛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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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翹生無可戀地跟緊姜海,神色萎靡。高蘭奉行買一送一服務,把她扔出來後,又把姜海趕出來了。
凌晨六點的江灘灰濛濛的,江水如綢,路燈燃燒著空氣,像一個個神秘的黑洞。江風吹過,不冷不熱,有很多帶著孫子出來晨練的老人家。
在這麼美好的早晨,她不去和周公約會,反而跟個老大爺似的繞江晨跑。
她又不是遲南夏那個雷打不動每天晨跑的老大爺!
姜海在姜翹身邊做著高抬腿,嘴裡「嘖嘖嘖」,神秘兮兮地問:「小翹,你老實告訴爸爸,是不是熬夜和小男生聊天了?你小聲說,我絕對不告訴你媽媽。」
姜翹有氣無力地瞪她爸爸,她都快困死了,他還來招惹她。
等不到她的回答,姜海可惜地嘆了口氣,加快速度往前跑去,嘴裡還催促:「快快快,小翹動起來!你媽難得非要我們出來鍛鍊!」
姜翹本來就困得不想跑,姜海還讓她提起勁兒跑,她打了個哈欠,乾脆停下步子。
「爸,你先跑吧,我慢慢跟上來。」
姜海看了她兩眼,懂她的小心思,也沒說什麼,讓她晚點自己搭公交回家。
姜翹踏過濕漉漉的草地,越過江水迭起的橋面,在江灘深處找到了個灌木環繞的小亭子。
江灘上的空氣總帶著潮氣,似乎能嗅到海浪,姜翹坐在亭子裡,深呼吸一口氣,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歌詠自然。
再沒有人比自由地欣賞廣闊的地平線的人更幸福的了。水天相接,美妙的終極。廣闊的世界,孑然一身,多麼奇妙的組合。
姜翹把衛衣帽兜往下一罩,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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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萬物未醒。
遲南夏很享受這份靜謐,能聽到地球呼吸的聲音。
從金家別墅群到江灘,這趟路他跑了快七年。他熟悉路途的花花草草,了解太陽何時會升起,知道哪個路段人最少。
地球和他在一起脈動。他穿了件黑色短袖,胳膊上搭了件灰色的運動外套,眉眼深而亮,右手腕上天藍色的護腕,左手腕掛著一頂白色的鴨舌帽。他的身姿輕盈而矯捷,江風把黑色短袖吹得貼近胸口。
他跑著,小腿的肌肉線條被拉扯得很好看。
他以為這又是一次和自然靜默的交流,沒想到在灌木深處發現了——
睡得香甜的女生。
姜翹穿著最簡單的白色衛衣和牛仔褲,衛衣帽子很鬆地搭在頸脖上,頭上松松挽著丸子頭,皮膚白得近乎反光,手腕搭在石桌上,帶著一個小紅繩,手指指節小小的,指蓋最下端還有可愛的粉粉的月牙兒。
遲南夏知道握住是什麼樣的感受,因為她主動把手攥進他的手裡過。他的手很大,有打籃球磨出來的老繭,因此當軟布丁似的手握住他的手,他放輕了呼吸,生怕捏碎。
視線放在探出來的手好幾秒,才慢慢收回。
江風吹起,水草俯身,水鳥淺鳴,姜翹嘟嚷幾句,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