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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氛圍和高一高二那邊的真的不一樣，整棟樓像一個戰士，沉靜又不失進取。

姜海繞到一班的窗戶邊，小翹不知道什麼運氣，高中三年都坐的窗戶，因此他一眼就可以看到。

許是最近用眼比較多，小翹前不久說眼睛乾澀，看黑板也不太清楚，高蘭特地帶她去配了眼鏡。

帶著眼鏡的小翹埋著頭正在演算一道數學題，書桌上堆滿了書，快把女孩兒埋住，顧遙湊過來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小翹抬起頭，說了幾句，視線也不離數學題。

說完，再度低下了頭，直到把答案算出來了，和標準答案對了她才重新抬起頭，舒了口氣。

姜翹活動下肩膀，隨手整理下課桌，扭頭就看見姜海站在窗戶那兒看著她。

「爸！你怎麼來了？」

「羅老師叫的，你別管我，先忙自己的，我在外面找家店，等著你來吃午飯，你媽今天加班。」

看見姜翹點頭，他伸手怕了拍小翹的腦袋，說了句「走了」。

高中三年，不知道把多少孩子壓彎了脊骨，但是也不知道多少孩子達成了人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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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翹衝進來的時候，看見他爸已經點好了菜，正在磨筷子。

「喏，拿著。」姜翹接過。

等菜的空隙，姜翹覺得這時間不能浪費，升高三以來，她的成績的確提高了不少，但是有些科目依舊很薄弱，比如英語，有些科目只能說一般，比如說數學。

在餐館裡做數學，她也不想這麼張揚，於是出來前帶了個英語小冊子，用來背英語單詞。

她的英語已經進步了很多了，穩定在一百二十分上下浮動。

但是。

還不夠。

和他差得遠。

菜一道道地端上來，姜海點了魚香肉絲、糖醋裡脊、酸辣小白菜，他擺好了盤，姜翹還低著頭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個難讀的英語單詞。

「小翹，先吃飯吧。」姜海咳嗽一聲，說。

也只有這吃飯的功夫，姜翹會稍微放鬆一些。

高三下課會稍微早一點，她剛過來的時候，店裡還沒有多少人，轉眼間人就多起來了，都是些高一高二的。

高一高二生真的很好分辨，眉宇間洋溢著自由輕鬆，格外閒適，慢慢地點菜，再嘮嘮家常。

她咽下口飯。

「小翹，慢點，不差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姜海抿了口酒，皺著眉看姜翹匆匆咀嚼兩下，咽下去。

姜翹抬起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不知不覺，旁邊那桌已經坐了人，正在說話。

「高三的那個競賽你們知道嗎？」

「什麼啊？」

「數學聯賽呀，我們學校就有人參加了。」

「誰？」

「遲南夏……」

姜翹握著筷子的手情不自禁地顫了顫。

「啊，校草去參加的嗎？」

「嗯，他數學很好的，你是不知道就這麼幾個月，他一路從預賽到了聯賽，每次成績都特別好，現在更是在冬令營裡面集訓……」

這已經是遲南夏去集訓的第四天了。

上個星期天，姜翹去機場送遲南夏，十一月份尾聲，冷空氣來得熱烈，男生眼睫微垂，呵氣間已經有白霧，姜翹怕他冷，踮著腳把圍巾圍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到他完美的下顎角。

其實他要去冬令營是任何一個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從高一開始，遲南夏一直保持著數學強的絕對優勢，每次不用問，數學單科第一一定是他。

九月份的時候，周思源推薦他去參加預賽，不出所料的，他進入了聯賽，到現在的冬令營。

誰都看得出遲南夏的希望。

到機場時是晚上，還沒有到檢票的時間，姜翹和遲南夏在候機室坐著，不時有飛機低飛的聲音。

遲南夏不說話，只握著她的手，五指相扣。

姜翹吸了吸鼻子，雖然知道去冬令營一定會有遲南夏，哪怕剛開始結果還沒下來，但是姜翹就是知道遲南夏一定會去的。

事實也是這樣，只是遲南夏卻情緒不怎麼高漲，他慢慢地捏著姜翹的手。

九月的時候，周思源找過他，希望他去參加競賽，遲南夏沒有當場答應，因為他不清楚姜翹的想法。

他已經打算好了，和姜翹上同一所大學。

姜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於是這件事就怎麼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