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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辰嘖嘖兩聲,「小太子和小公主也不放過嗎?孫大人真是好狠的心啊!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孫雍淳作了個揖,「殿下過譽了。」
李令辰爽快地道:「說吧!你都助本王練好了數萬私兵,也屯積了足夠的兵器和糧草,本王事成後該封你什麼位置好呢?攝政王嗎?還是輔國大臣?又或者封你一個異姓親王做做?」
孫雍淳嚴肅道:「殿下,現在不是討論日後之事的時候,必須請皇上速速給夏侯家定罪,必須要將夏侯一族斬草除根,讓夏侯氏永無翻身的可能,如此殿下登基後才能暢行無阻,完全的把持朝政。」
李令辰故意挖挖耳朵,彈彈不存在的耳垢,嘲弄道:「本王怎麼突然覺得孫大人有些羅唆?是因為揭穿了本王的身世,所以不必遵守禮節了嗎?」
「微臣不敢。」孫雍淳嘴上說不敢,卻還是繼續嘮嘮叨叨地道:「雖然距離發動宮變的日子不遠了,但殿下也不可掉以輕心,出入凌霄谷務必小心再小心,金朝的將士也須隱密的藏身在私兵之中。」
李令辰搓著下巴,「說到凌霄谷,原本日日都有飛鴿傳書來報情況,這幾日突然沒了消息,令本王都要懷疑有人解散了私兵,卷糧草兵器潛逃了哩。」
李令辰的語氣好似在說笑,孫雍淳卻是嚴肅了起來。
「如此情況並不正常,微臣立即派人去凌霄谷察看。」
李令辰隨興地道:「那就有勞你了孫大人。」
孫雍淳又是一揖,「這是微臣分內之事。」
李令辰故意打了個哈欠,嘴角含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很晚了,本王跟母妃有事要談,孫大人可以走了嗎?」
「微臣告退。」被下了逐客令,孫雍淳仍是面不改色,他躬著身退到了門邊,這才直起身子,轉身出去。
淑太妃全程目睹,眉頭微蹙,很不高興。「你這是做什麼?有必要對孫大人那麼無禮嗎?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李令辰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淑太妃,「難道要我喊他一聲爹嗎?本王什麼身分,他承擔的起嗎?」
淑太妃不快地道:「也不想想一直以來,孫大人幫你做了多少事,怕夏侯邑禮查到你身上,還推自己兒子出去娶了夏侯悅音,藉此拖延時間,更不惜把貪墨和勾結金朝的罪名栽贓到夏侯邑禮頭上,你不知道感激便罷,態度還如此輕佻,令人寒心。」
「這不是母妃害的嗎?」李令辰瞬也不瞬的看著淑太妃,嘴角上翹。「母妃為什麼要將我變成孫大人的骨肉?讓我做為父皇的骨肉出生該多好,為何我身上流的不是皇家高貴的血,而是孫家的血?」
淑太妃一愣,避重就輕的強調道:「不要再提血緣了,即便你將來坐上了皇位,孫大人仍是你的爹,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兒臣正是討厭永遠不會改變的這一點!」李令辰恨恨地拂袖而去。
早朝的氣氛已連續多日的低迷了,年輕的皇帝顯得心事重重,他蹙著眉心,看著殿中拱手而立的群臣,一股煩躁之感就湧上了心頭,他想脫掉龍袍,他想離開龍椅,他想走出宣政殿,他想去看看他的恩師。
那亦父亦師的恩師,在他父皇駕崩他手足無措時,一直陪在他身邊,鼓勵他、安慰他、勉勵他做個明君的恩師,他說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能獨當一面為止,會一直看著他,也相信他會做好……
想到這裡,李令日的心緊緊一縮。
自小便嚴厲督導他,教導他習字、讀書,可要離開書房時總會給他一顆糖的恩師夏侯邑禮,如今背負了貪墨與勾結金朝的罪名,被關押在天牢里,他身為皇帝,身為大雲朝權力至高無上的唯一一人,卻無力拯救他。
他明知道恩師是無罪的,是受人栽贓的,是遭人誣陷的,他是個一分錢不貪的淸廉之人,又如何會去貪墨?更遑論是與金朝勾結了,他的忠肝義膽眾所皆知,打死他也不信恩師會通敵。
可一件件的證據擺在他眼前,層出不窮的人證物證像沒有盡頭,心證又有何用?他相信恩師的為人又有何用?就憑他一句話,是救不了夏侯家的……
吏部尚書走了出來,奏道:「皇上,夏侯邑禮關押已達數月,且證據確鑿,請皇上不要再拖延了,應速速審理,好讓罪臣伏法,給天下百姓一個公理交代。」
又來了……李令日蹙眉看著吏部尚書,感到頭疼。
大學士站了出來,「臣也這麼以為,若只是關而不審,那麼關押又有何意義?」
范國公出列道:「皇上若是一再拖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