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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瞬間就想起了,姐姐的那些朋友。
她很彆扭地說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擦。」
許慕白體會不到羽輕瓷的心酸。
在他看來,她替他擦襯衫,他為她擦臉。
是禮尚往來的事情。
只是擦著擦著,就看到她的眼淚淌了下來。
她臉頰的淚水滑落在他的指尖。
有溫熱的觸感。
許慕白伸出手指,又接了一滴。
然後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感受著那滴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臉頰滑落。
原來流淚是這樣的感覺。
他極少流淚。
有時候即便是生理性的淚水,也感覺不到什麼奇特的東西。
許慕白緩緩貼近羽輕瓷。
感受著她臉上的淚,靜靜淌在自己臉上的感覺。
因為他身上的其他地方,是沒有痛感的。
所以,無論她如何用力地推他,擰他,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許慕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的眼淚越流越多。
他緊貼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阿瓷,你的眼淚,好溫暖。」
羽輕瓷被他這一句話,瞬間嚇得不敢再哭。
她絕望地說道:「我,我不喜歡這樣。你離我,遠一些。」
無論是姐姐的朋友,還是許慕白,亦或是其他的什麼人。
他們都不聽她講的話,只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
這讓羽輕瓷特別難過。
好像,她的感受一點都不重要一樣。
她雖然和他們不一樣,可是也應該得到尊重。
而不是,被這樣,任意對待。
羽輕瓷的話,讓許慕白在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中,恍然驚醒。
「對不起。我……」
他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
只是輕輕地鬆開了她。
被他放開的羽輕瓷,拿走一旁的濕巾,背過身去。
努力地擦著自己的臉。
她的手,因為難忍的疼痛,止不住地發抖。
從小到大,她不只一次地想過。
如果她和正常人一樣,是不是就不會遭遇到這些奇怪的事情了。
可偏偏,她不是。
許慕白看著她瑟縮的背影,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他很少有這樣難以抑制的疼痛。
他知道,他讓她傷心了。
可是,他這時候,卻想不出任何話來安慰她。
許慕白沒有想把她弄哭。
他最初,只是,想幫她擦臉。
然後,就做了讓她感覺到不舒服的事情。
他自責地坐回到了前面。
然後,輕聲對她哄道:「我離你遠一些了,你不要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羽輕瓷仍舊縮在座椅的角落裡,沒有回應他。
她不想和他講話。
到醫院之後,羽輕瓷剛一下車,就逃命似地跑了起來。
許慕白很想立即追過去,但他害怕她像討厭那個人一樣,討厭自己。
所以,他等她稍稍跑遠一些後,才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
他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辦卡,掛號,根據指示牌去找醫生。
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得很熟練。
雖然周圍有一些人,對她投去了異樣的目光,不過她只裝作沒有看見。
其中讓他感到很難過的是,有一個小孩子。
指著羽輕瓷,大聲地對媽媽問:「媽媽,那個姐姐的臉怎麼了啊?」
都說童言無忌,可越是坦率,就越是傷人。
許慕白看到羽輕瓷加快了腳步。
她將頭埋得很低。
後來,終於找到了她想去的科室。
他在門外靜靜地等待著。
以前他不理解什麼是驚擾,但現在他突然就理解了。
讓她原本平靜的生活,變得不那麼平靜,就是很大的驚擾。
很多事情,沒有他的陪伴,她也可以做得很好。
自己對她而言,好像是很多餘的存在。
作者有話說:
小白:我好像終於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了!
小阿瓷:安慰得很好,下次別說話了。(逃g……)
第7章 七片白羽
◎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