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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執又喝了點酒終於讓自己醉的徹底一些,紀予把他扶到床上,輕輕關門出來。
其他人也都睡了,岑牧晚忍者困意收拾桌子上的垃圾。
紀予:「明天再收拾吧。」
岑牧晚打了個哈欠:「馬上就好。」
紀予幫她一起:「周執今天喝的挺多。」
她點頭嗯了聲。
「他在美國那九年,我也在。」
「那挺好的。」岑牧晚洗抹布把桌子擦了,「在異國他鄉能有個朋友陪伴,起碼沒有那麼孤單。」
「我要不在的話,他早就死了。」紀予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在訴說一件久遠的故事。
岑牧晚一愣,直起腰:「什麼意思。」
「周執在國外這些年,過的很不好。」紀予坐下,揚揚下巴,示意她也坐。
「他什麼事都沒告訴你吧。」他歪著頭,「不告訴也好,省得你擔心。」
「什麼事?」岑牧晚打斷他說話,「什麼叫早就死了。」
「周執有抑鬱症你不知道吧。」
心底一顫,慌亂之中打翻了杯子:「我不知道。」
「他到美國第二年就有了,挺嚴重的,直到前兩年才好轉。」
岑牧晚顫抖著嘴唇:「是,因為我嗎。」
「不是。」紀予說,「他當年出國不是因為生你的氣,這麼多年不回國也不是因為恨你。」
岑牧晚咬著唇,面色蒼白,大腦不停的在胡思亂想。
「能告訴我原因嗎。」
紀予沒回答這個問題:「恕我冒昧問一下,你現在還喜歡周執嗎。」
岑牧晚低下眼,沉默許久,而後慢慢開口:「我不知道。」
紀予點頭:「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喜歡他的,或者換個詞,愛。」
心一緊:「什麼意思。」
「你真的一點事情都不知道?」
岑牧晚忍者聲音里的顫意:「我不知道。」
「周執到美國的第二年,他爸公司欠下巨額高利貸,父母承受不住相繼自殺離去,他當初不吃不喝差點死了。」
聽到這的時候,岑牧晚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至於他因為什麼而又重新振作我不知道,我得知消息飛到美國看他的時候他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紀予喝了口水,「其實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生病了,而且很嚴重,但他偽裝的太好了。」
「那時候美國是冬天,要不是有一天和他打籃球無意中看到他胳膊上的自殘痕跡,我或許還不知道。」
「自殘?」她伸手把眼淚擦掉。
難怪周執手上一直綁著護腕,她還以為那是個時尚單品。
「他不肯去醫院,我只好找人把他綁到醫院。」紀予掏出兜里的煙,「檢查出來是重度抑鬱症。」
安靜的客廳只有打火機按下去的聲音,煙圈四起,迷了視線。
「他媽在遺書里既讓他不能回國,又讓他還清欠債。」
雖然岑牧晚有心裡準備,但聽到十億的時候還是沒繃住,聲音顫抖:「這麼多。」
「他爸投資失敗,公司、家底全砸進去了。」
「所以他在美國不回來是為了掙錢還債。」
「追債的人太兇了,他只有躲在國外才安全。」紀予神情黯淡,「只要能賺錢的活動他都接,老外給他取個外號––ni adan,天才瘋子。我也開玩笑說過生產隊的驢都沒你這麼累,你知道他怎麼回我的嗎。」
眼淚停不下來。
「他說要早點還清欠債,回來見你。」紀予輕輕喊她,「他靠著一張你的照片,強撐了九年。」
紀予翻開手機相冊:&ot;這是我偷偷拍的,是你吧。&ot;
&ot;嗯。&ot;
岑牧晚記得這張照片的背景。
周執新買了台照相機帶到學校嘚瑟,班裡人都爭著要拍,他一個都不給拍,就這麼被大家圍在中間,翹著二郎腿,敲了敲岑牧晚的桌子,揚揚下巴,說:&ot;她必須第一個拍。&ot;
岑牧晚終於繃不住,鼻子通紅,哭的說不出話。
她無法想像這麼些年它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這些事周執不讓我告訴你。&ot;紀予扯了扯嘴角,輕笑,&ot;我甚至能想像的到明天早上他醒來後得多生氣。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你可憐他,喜歡不能強求,但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有一點感情了,也算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