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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仰和李潯處久了,每一個笑容出於何種理由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在桌下抵住李潯的腳尖:「晚上來我房間嗎?給你補一補?」
張橋搬走後,宋仰那屋就沒其他人了。
凌晨一點,李潯趁著於慎微熟睡後摸過去,宋仰還趴在桌上黏箭羽,檯燈照亮一隅之地,架著的平板正播放視頻,背景是t大的課堂,一看就是后座的同學幫忙錄下來的。
李潯鎖上門,抬腿跨坐到他身後,下巴抵在他肩窩,聲音輕輕的:「還有多久下課啊?
宋仰手上還捏著膠槍,用小拇指輕點一下屏幕,顯示視頻還有十七分鐘,他回頭親了親李潯的側臉:「馬上好,你要是困了就先進去暖暖窩。」
李潯雙臂環住他:「我不想動,我坐這兒陪陪你,順便懷念一下上大學的時光。」
「那會兒有女同學給你要聯絡方式嗎?」宋仰想了想,「不對,那會兒有同學給你寫信嗎?」
「……」
李潯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宋仰癢得縮成一團,手裡的熱熔膠滴到桌上:「別鬧別鬧,我粘東西呢。」
李潯說:「不過我們那會兒確實挺流行寫信,尤其是中學的時候。」
「我就知道!」宋仰笑完,又因為那段無法逾越的年齡差,湧起一股酸意,「是不是有挺多女同學給你寫信的?」
李潯盯著視頻,嘴唇動了動,但沒吱聲。
宋仰抬肩輕輕撞了一下他下巴:「又盤算什麼理由敷衍我呢?」
李潯說:「我確實收到過一些信件,但當我回顧過往,發現能讓我心跳加速的,就只有你的『正在輸入』了。」
濃濃夜色讓這話聽起來更撩人,宋仰關了膠槍和平板,轉過身吻他,從蜻蜓點水到纏綿深吻,成功點燃一團火,身後被硬邦邦的頂著。
李潯身殘志堅,發揮出優秀射箭運動員的特長,單手靈活地解扣脫衣,把光溜溜的小男友按倒在床上,俯身壓下,右手很小心地垂在床沿,並不參與此次運動。
見李潯手嘴並用的擰潤滑液瓶蓋,宋仰笑得像一隻奸計得逞的小狐狸,摸著李潯的後背,還調侃他:「你一個手行不行啊?要不然今晚換我試試?」
李潯好不容易咬開瓶蓋,放到一邊,捏住衣擺一抬手,將毛衣和打底內襯一起脫了,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放心,單手也保准能讓你爽上天。」
宋仰的耳朵被這話燙麻了,渾身上下都要被燙麻了,手掌輕撫李潯的後頸,將人勾到眼前,用舌尖在他身上作畫。
假如時光能倒退,他一定會在七歲那年親吻李潯,要那個十九歲的,意氣風發的少年丟掉青澀的初吻,那樣李潯一定會記住他好多年。
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他只能用盡渾身解數討得李潯的歡心,要這個三十二歲的,萬事沉著冷靜的男人徹夜不眠為他瘋狂,為他大汗淋漓,那樣李潯大概會用餘生的日子來記住他。
有愛人擁著的日子,不論是做什麼,只覺得過分短暫。
眨眼的功夫,就到五月底了。
距離世錦賽還有十八天,全隊告別青海遼闊的土地,回到了北京。
在高原呆了小半年,回到首都基地第一感受就是呼吸太順暢了,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因為缺氧昏厥,跑起步來輕鬆許多,樣樣都好,唯獨到了晚上,宋仰望著天上稀稀拉拉的幾顆星,會想念青海壯美的夜空。
周六,吃過晚餐,大伙兒在室外進行備戰訓練,抬弓放箭的聲音迴蕩在基地上空。
王南風用小車推著一大箱東西走到大家身後,喊:「先停一停了,過來試試看新裝備。」
宋仰撒手放掉最後一支箭,確認是十環後,才放下弓,樂顛顛地蹦過去:「什麼好東西?」
說話間,李潯已經用鑰匙扣劃開了箱子,沒見過世面的,包括宋仰在內的幾個新人,「哇」地叫出聲。
那是專門為世錦賽運動員定製的裝備,包括弓、箭、箭囊、護胸、護臂、護指。
宋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拆開包裝。
箭杆中央印著一串清晰的英文:a sy。
它明明那麼輕,可以用指尖轉圈,可它又那麼沉,承載著國家對他的信任。
他看看自己的,又看看李潯的,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想哭。
王南風說:「還有你的新衣服,試試看合不合身,小的話給你換。」
國家隊的隊服都是國旗色,經典的polo領,下邊搭一條寬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