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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司長指托著下巴,這次舒蘊又看見他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應是由墨色的玉質精心沉煉而成,鑲嵌在男人優雅如玉的指骨上,宛若一尊精緻的雕塑。
是身份的象徵。
「我倒是不缺那一件外套,還是阿蘊,」霍景司胸腔里漫起幾分笑意,眼尾挑起來看她,「就這麼想和我撇清干係?」
傍晚的暮色昏沉,有幾分融進他的眉眼,連同他的話語,直直撞入舒蘊心口。
阿蘊。
他喚她阿蘊。
「你怎麼知道」舒蘊下意識問出來。
剛才方硯也只是叫了她的姓。
「你的名字?」
霍景司沒答,語氣幾分漫不經心,「但凡用點兒心。」
剩下的路程,舒蘊沒再說外套的事,也沒追問名字的事。
半路無話。
到了酒店門口,舒蘊和霍景司打了招呼就要下車,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
沒有防範,猝不及防間舒蘊的身子往後倒去,肩膀倏而被他的手掌撐住,一縷溫熱透過布料傳入肌膚。
帶起從外到脊骨的一片酥麻,他的薄唇就要擦上她的耳際。
隨後舒蘊便聽見男人懶懶散散的聲音,「不是要還外套麼?」
「…」
舒蘊突然覺得霍景司的心思,她實在是摸不透,慢吞吞地「哦」了聲。
「那我現在上樓給你拿,那霍先生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不急,」
說完,霍景司也跟著舒蘊下了車,「先上樓。」
「嗯?」
舒蘊一時沒搞懂他突如其來的話里的意思。
「不是要換酒店,行李應該不少。」
舒蘊穿著高跟鞋,走得很慢,霍景司特意放緩了腳步,睨她一眼,「還是你能拿得了?」
「…」
舒蘊啞口半晌,才憋出一句,「霍先生想的真是周到。」
剛才舒蘊收到懷錦信息,說她們已經搬過去了。
依舊是她和懷錦住在一處,酒店檔次提高了,房間內布置陳設的水平更是提高了一大截。
舒蘊沒有拒絕。
到了房間門口,霍景司極為紳士地等在了外面。
舒蘊進了房間,快速收拾好行李。
她本來想直接把那件外套給霍景司,思來想去,又覺得好像不太禮貌。
後來只能塞進了行李箱裡。
既然他沒那麼需要,那她好像也沒什麼可著急的。
司機在前方提著兩個行李箱。
舒蘊和霍景司走在後面,她略有些無語,「原來霍先生習慣這樣幫人?」
霍景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然怎麼和你並肩走在一起。」男人低而磁性的聲調里好像帶了點蠱惑,在酒店昏黃的長廊里更顯惑人。
「…霍先生,你對誰都是如此嗎?」
要不是舒蘊了解七年前的他,恐怕她真的會對他敬而遠之。
可是現在的舒蘊好像忘了。
七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這個問題,」霍景司凝眉。
而後停下腳步,對著她拋出個問句,「阿蘊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她簡直說不過他。
到了酒店門口,舒蘊擔心霍景司送自己進去被舞團的其他人看見,便沒再往裡走。
舒蘊轉過身,「霍先生,改日我請您吃飯,順便還您外套。」
「再見。」她沖他擺手,似有趕人的意味。
話畢,舒蘊正準備接過司機手裡的行李。
冷不丁聽見霍景司忽然冒出一句,「再不了見。」
第5章 日升
◎宛若情人間的呢喃◎
舒蘊旋即止了動作,抬起眸子對上他的視線。
男人混合著戲謔笑意的嗓音消散在晚風裡,卻輕易勾得她心尖癢意叢生。
「嗯?」舒蘊神情有些茫然。
「怎麼了。」她訥訥問道,心中冒起一個隱隱的猜測。
「因為我也在這兒住。」
「…」
舒蘊靜了半晌,才從喉嚨里憋出兩個字,「那真是…好巧哦。」
夜色下的南城光影浮動,這邊正巧落於背光。
舒蘊卻分明看見霍景司薄唇淺淺勾了下,帶起一個微小弧度。
似是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