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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下。
「你說什麼?」
她咬了咬唇,堅定地重複:「我們試試看在一起。怎麼樣?」
☆、第18章
「想好了?」他淡淡地問。
江懷雅覺得這氛圍異於預期,硬著頭皮點頭:「嗯。」
「那就走吧。」
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走下兩級台階。
江懷雅還沒反應過來:「等等,你這就算,答應了?」
「嗯。」
聶非池走在前面,容色平靜。可她看得出來,他此刻並不高興。
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對他實施了逼婚一樣……
「你也不用逼自己答應的。」她訕訕地說。
他步速如常:「那是我的事。」
原本以為會是個重大的決定。然而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世俗男女的緣分也不過是一起吃飯、一起走一段路。
這讓她覺得先前那一切的掙扎與慎重,都顯得有些可笑。
十一月里最平淡的一天,聶非池把車開到自己家樓下。
時間還不算晚,七`八點鐘。江懷雅以為他至少會送她回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拔出車鑰匙,看她一眼:「不下去?」
「你想……讓我今晚住你這?」她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聶非池輕笑了一聲,但沒有否認。
江懷雅擰著眉頭,十分詫異地說:「看來我確實不怎麼了解你。」
他收斂嘴角的笑意:「怎麼了?」
江懷雅表示驚嘆:「你對女朋友的使用方式還真是很簡單粗暴啊。」
嗯,雖然已經答應了。但聽她親口說出「女朋友」這三字,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江懷雅已經很瀟灑地下車,順手甩上車門。
初冬的夜風呼吸起來像夾雜著碎冰。她猛吸了一口,回頭用一種近似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幹嘛這麼看著我。不是你讓我下來的?」
她連外套都沒有拿,穿著一條毛衣裙,單薄又無所畏懼。
聶非池抱走副駕駛上的大衣,下去無言地替她披上。
他沒有逼她穿,只是把大衣像斗篷似的裹住她,幫她扣住最上面那顆扣子固定,環臂幫她緊了緊衣服。江懷雅被他攬著踏進電梯的時候,覺得自己未免太過隨遇而安了點,會不會顯得太隨便。
但轉念一想,她在男女這方面,估計在他心裡從來沒有留下過什麼好印象。
當年她申請藝術類院校,需要準備作品集。她遍尋人體模特無果,覺得聶非池就是個現成的。當時大約是存著嬉鬧的心思,他不肯脫衣服,她就直接上手硬剝。結果打打鬧鬧一起倒在畫室的地上,被她爸撞個正著。
因此,她在她爸眼裡一直是個「十七歲就會扒男生衣服的女流氓」。她下限奇低的親爹一直為她感到非常驕傲。
現在想想。她爸怎麼誤會沒關係,但是聶非池當時怎麼想,這個問題就很值得探究了……
江懷雅踏進熟悉的公寓大門,狐疑地看了聶非池一眼。
他眼底含笑,迴避了她的目光。
氣氛瞬間變得很詭異。
這詭異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他去洗澡。江懷雅站在兩間臥室門前犯了難。
沒道理啊。身為一個十七歲扒他衣服未遂的女流氓,她現在裝模作樣地走進客房,未免顯得太過做作了。她不能認這個慫。
所以,十分鐘後,她和衣躺在主臥的床上,開始懷疑人生。
回想白天說出口的那句話,她沒有後悔。甚至,那其實是她謀劃已久的,只是借了被謝阿姨撞破的時機,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出口。
她是貪心的。明知自己還沒有理清楚有關李祺的一切,只是需要一座橋樑,供她走出幽暗沼澤,真到了橋的那端,還不知會怎樣。但她還是選擇了讓聶非池來當這座橋。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因為他知曉一切。
惡念與私慾無需隱藏,那人全盤接受,且會順水推舟。這樣能消弭她的罪惡感。更何況他的心思也是莫測的,她一直覺得他也不過是用她填滿空窗期,未必高尚到哪裡去。
他倆堅持了這麼多年純潔如親人手足的友誼,終於還是落到了藍顏與紅顏互相湊合的套路里去。這令她不無遺憾,覺得辜負了二十多年的深情厚誼。
但現在,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擺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