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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安靜兩秒,江懷雅用手背打一下他胳膊:「你就不能禮節性吃個醋?」
「吃了。」
「……」
「真的。」
江懷雅一臉無言以對。
聶非池接著說:「早飯吃了嗎?」
「吃了。」
「……」
江懷雅以牙還牙:「真的。」
他表情微妙地變化:「吃什麼了?」
「麵包。」江懷雅誠懇地比劃,「我那天讓江潮買幾個麵包,他就差把麵包店給我買下來了。吃到現在還沒吃完呢。」
「沒過期?」
「有幾個過了。」
「……」他實在沒法從她自然的對話里挑出錯,最後只好擰開臉,不自在地說,「你能不能有點禮節。」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更不解風情一點。
「哦……」江懷雅後知後覺過來,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好像吃得不是很飽啊。」
聶非池身為唯一一個觀眾,一眼都沒多看她,任憑她對著空氣自導自演。
江懷雅覺得沒意思,肩膀垮下來,手也離開了胃部:「行了,咱們倆之間能不能就別玩套路了。你沒吃早飯嗎?」
「沒有。」
江懷雅湊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到他面前:「哎呦,男神不吃早飯就來等我呀。」
聶非池手掌蓋住她的臉:「說好的不玩。」
「行吧。」她收斂表情正襟危坐,指向前方,「出小區右拐有一家挺正宗的上海小籠包,我特別喜歡吃他們家的醉蟹鉗。」
「你早飯吃醉蟹鉗?」
「說了我吃過麵包了啊。我掰蟹鉗,陪你慢慢吃。」她催促,「好了有話去店裡說。你別餓著了。」
「等一會兒。」
「嗯?」
聶非池忽而轉身,側靠在座枕上,靜靜地看著她。
好歹是去美術館捧長輩的場,她好好拾掇了一下自己,連長髮捲曲的弧度都能看出是今早悉心燙好的,算得上光彩照人。
江懷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僵硬地挪動了下肩膀,警惕道:「我臉上是高光沒打好還是陰影沒抹開?」
他的聲音有晨起的慵懶:「都挺好。」頓一下,又說,「難得看你打扮自己,禮節性多看兩眼。」
江懷雅被噎得半天沒說出話。
「這個禮節有點太隆重了好吧,我有點吃不消。」她一邊插科打諢掃除曖昧氣氛,一邊厚顏無恥地把臉往前仰了仰,半閉上眼,「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來,我准你捏一下。」
他在她的豪氣雲天之下有幾秒的錯愕,而後笑意若有似無,遲遲沒動作。
她挑逗人的時候總是這麼理直氣壯麼?
江懷雅等了一會兒,嚴肅地蹙眉:「你這沒反應可就有點沒禮貌了啊。」
過了有半秒,聶非池傾身,給了她一個貼面禮。親昵的接觸,能聞到彼此的氣息,脂粉的香味在她身上就是馥郁的,像開在心頭的白玫瑰。江懷雅昂著脖頸,頸部修長的線條因為彼此體溫的交換而有片刻的僵硬,回過味來乾咽了一下,在這個清寒的早晨第一次體會到一種屬於沉寂的撩動人心。
可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興味索然。
太了解一個人有時會暴露出缺陷。明明他已經做得足夠完美,既保護了她的女性自尊心,又適度地保持距離,將一切控制在禮貌的範圍內。可是她太懂他了,能從他細微的神情里知道他什麼時候在逢場作戲。只是臉貼臉的力度而已,輕了那麼幾分,蜻蜓點水似的,就暴露出他的不投入,讓江懷雅意識到,他其實不想這樣。
可她居然因為這一瞬對方不投入的親密而有隱隱的動心。
聶非池在她耳邊說:「真的想吃醉蟹鉗?」
「嗯。」
江懷雅下意識出口,立刻後悔。
完了,沒有及時加上偽裝。他一定也能看破她這一句話的心不在焉。
這種沒有秘密可言的相處感對親人朋友都是安全的。
可她最近在認真考慮和他成為情侶的可能。那樣就很糟糕了。
想通這一層的時候,江懷雅已經坐在早餐店裡,咬著一隻蟹鉗。
吃這種複雜的食物註定不會太優雅,尤其是她吃蟹無方,咬得很猙獰,肉全被嚼碎,殘骸也是狼藉。蟹肉吃不到多少,等於只能吮個味道在嘴裡。
和聶非池一起吃飯的好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