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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之前打打鬧鬧也碰了無數回,但確認關係後的某一天,孟鷗又開始嘴賤,向悠習慣性地拍了他一下,手剛剛碰上他的臂膀,突然不好意思繼續向下了。
他的皮膚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溫度,十指連心,於是心跳也開始紊亂。
她碰到的是她的男朋友。
這個總讓她生氣又總讓她開心的人,現在是她的男朋友。
就是這種想法,「咕嚕嚕」地往上冒。
孟鷗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捨不得?」
一句話,讓她心裡所有的波動都煙消雲散。
向悠抽回手,比剛才更大力地拍了他一下:「神經病!」
而現在,她要和孟鷗住在一塊兒了。
他們會擁有一個短暫的「家」。
當然如果可能,他們以後還能擁有一個永遠的家。
她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幫孟鷗打開了門。
外面下著毛毛雨,他也沒打傘,一路淋了過來。
黑色的衛衣兜帽還罩在腦袋上,向悠抬手幫他揭開,看見那睫毛上綴著一串水珠,眨一下眼就往下掉幾滴。
那雙眼也比平時更晶亮幾分,笑盈盈地盯著她望,他不由分說地先低頭親了她一口。
親得她一鼻子雨水的味道。
也讓她往後每每在細雨天,都會想到這個短促的吻。
孟鷗在對著她笑得一片燦爛。
而他們即將共同開啟新生活。
孟鷗的行李不多,雖然拎了兩個行李箱,不過有一個只裝了一半。
向悠領著他來到臥室,同他一起將柜子
都填滿。
不止是臥室,盥洗室里他們的牙刷和牙刷杯並排放著,灰毛巾和粉毛巾靠在一塊兒,玄關鞋櫃裡漂亮的小皮鞋下面,放著一排板鞋和運動鞋。
而向悠送給他的喬遷禮物,就是一對情侶拖鞋。
毛茸茸的,一雙上面綴著小貓腦袋,一雙上面綴著小狗腦袋。
偏偏孟鷗這個討嫌的傢伙,覺得小狗腦袋晃來晃去很好玩,沒事兒就抬著腳晃悠,沒一周就掉了一隻腦袋,過了幾天第二隻也掉了。
向悠低下頭,望著自己腳上孤零零的一對小貓,氣得不想理他。
結果當晚她出來想倒杯水時,發現客廳燈光大亮。
孟鷗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拿著拖鞋在縫。
家裡沒有針線包這種東西,一旁塑膠袋上的logo,證明了他是剛外賣來的。
他也沒忘了犒勞自己,買了一套針線包還捎了只雪糕,兩隻手都在忙活,他就直接叼在嘴裡。
聽見腳步聲,孟鷗分出一隻手拿出雪糕。
向悠板著臉看看他,看看小狗腦袋,又看看雪糕。
孟鷗乾笑了兩聲,反手一指:「還有一支在冰箱裡呢,你現在要吃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向悠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她去冰箱取出了同款雪糕,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他縫。
雖然向悠沒做過針線活,但孟鷗的技術,連她一個外行都能看出來有多爛。
針頭東戳一下西搗一下,線布得亂七八糟,得虧那隻小狗腦袋夠大,能把下面的一片狼藉擋一擋。
拖鞋縫得丑了點,他人還是好看的。
微微低著頭,袒出修長的後頸,雙眼稍稍眯起,專注到睫毛都在抖。
繡花針被他舉成了手術刀,每一刀都下得很認真——
然後戳得一塌糊塗。
忙活了一刻鐘,他才把兩隻都縫好。
孟鷗滿懷信心地把它們高高舉起,發現歪得一塌糊塗。
一隻左上一隻右下,在有限範圍內能離多遠離多遠,偏偏眼睛還互相睨著,跟美蘇冷戰似的。
「醜死了。」向悠嫌棄他。
「我好不容易縫的呢……」孟鷗越說底
氣越不足。
「喏。」向悠抬高雙腳,炫耀似的展示上面端端正正的小貓咪。
孟鷗不甘示弱,穿上拖鞋,抬起腿跟她的靠在一塊兒。
可謂是對比慘烈。
「我這是世界獨一無二的,你不懂。」頗受打擊的孟鷗收回腳,開始找理由。
「獨一無二的丑嗎?」好不容易逮著了奚落他的機會,向悠當然不會放過。
孟鷗故作嫌棄地擺擺手:「不跟你這種沒審美的人說話。」
「你那是審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