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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跑到衛生間對著馬桶,向南便狂吐起來,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吐的全是胃裡泛濫出來的酸水,心裡一陣難過,鼻涕眼淚一併跑出來,向南,你清醒一點,你爸爸的救命錢和你的高傲尊嚴比,哪個重要,你不明白嗎?
最終,向南去了二層。
他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入,走進包廂,看著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臉戲弄,肆意笑著的白嶼,向南一瞬間愣住,接著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慢慢走到桌子旁,規矩站著,等候吩咐。
也對,上次那一下,即使他沒有斷子絕孫,也會疼上好幾天,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
白嶼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高傲冷清的向南,想起他上次在地下車庫的所作所為,漸漸變了臉色,緊皺眉頭,煩躁地拿起桌子上的酒又一口喝掉,他現在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竟然讓白嶼的心中升騰起一絲快感,哼,不是清高自傲不陪酒嗎,看來錢只要到位,就沒有什麼不能做的,那他到底在裝他媽的什麼純潔!
「過來,」白嶼對著向南勾了勾手指,沉著聲音,面無表情地說:「跪著給我倒酒。」
向南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嶼,他漆黑狹長的眼睛微微挑起,目光冷清,緊緊地盯著他,向南沒有動,依舊筆直地站著。
一旁坐著的單秋被這句話嚇了一跳,扭頭看著白嶼,放下了酒杯,推開了粘在懷裡的人,示意那人坐好,上次明明看出白嶼挺喜歡這個男孩的,今天怎麼會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他做了什麼事情讓白嶼如此生氣?
汪倫一看勢頭不對,連忙笑著打圓場,「白嶼,你喝醉了吧,其實你想說,坐你旁邊給你倒酒是吧?」
白嶼冷笑了一聲,漠然地看著向南,聲音又抬高了幾分,說道:「我沒喝醉,我說的就是,你!向南!他媽的過來跪下給我倒酒!」
「白嶼,你……」汪倫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嶼的吼聲給打斷。
「你們他媽的都給我出去,所有人,除了他,全部都給我出去!」白嶼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指著汪倫和單秋那伙人,咆哮著。
汪倫張了張嘴,想繼續說些什麼,被單秋推著往包廂門口走去。
待所有人慌張離開後,白嶼才勉強站好,踉蹌地走到向南的面前,再次冷酷無情地開口:「你……」
「好。」
白嶼的話還沒說完,向南一口答應了。
向南自知要想這件事結束,他得先低頭,站著時,他已經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反覆告訴自己,沒什麼,真的沒什麼,跪一下又死不了人。
可是,就在他跪下去的一瞬間,做好的建設全部坍塌崩裂,委屈,不甘,厭惡即刻湧上心頭,化作淚水,沖入眼眶,一滴滴砸在地上。
白嶼愣了幾秒鐘,他沒有想到向南竟然真的跪下了,他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白嶼睜大雙眼低頭看著向南,震驚到酒瞬間醒了不少,為了掩飾慌張,他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地靠著向南附近的沙發坐下。
突然間,他發現做完這些,心裡並沒有那種報復完之後油然而生的開心。
包廂里悄無聲息,白嶼礙於面子,沒有讓向南起身,不知過了多久,白嶼終於坐不住了,伸腳碰了碰跪在身旁的向南的胳膊。
「倒酒!」
向南沒有回話,像是認命般地機械性地倒了一杯酒,雙手遞到白嶼面前。
白嶼看著他這一副委屈的模樣,心中的怒氣瞬間又壓抑不住地蹭蹭往上冒,上次踢襠時不是猖狂至極,不留餘力地痛下殺手時,怎麼沒想過有這麼一天,這會怎麼感覺受傷的人仿佛是他一樣,全世界就他最委屈!
「誰說是我喝,你喝!」
向南剛吐完,要是喝了這杯烈酒,肯定會受刺激再次嘔吐,向南正想著,酒被白嶼一把奪了過去,他動作迅速並且蠻橫粗暴地按著向南後腦勺,強行把酒灌到了他的嘴裡。
由於向南的奮力掙扎,酒灑了不少,但還是喝進去了一些,烈酒入喉,灼燒著食道,刺痛感襲來,喉嚨的不適,刺激的向南劇烈地咳了起來。
算了,向南,識趣點,屈服吧。
屈服吧……
向南的耳邊不斷迴響著這幾個字,它們如重錘般一字一句狠狠地砸在了心上,痛的向南不能呼吸。
他今晚點名要自己陪酒,無非就是想羞辱自己,來報復自己上次所做的事情,跟他認錯,讓他心裡找到平衡,讓他充滿優越感,好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向南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