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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最後他抹了把臉,嘆了口氣。
說啥呢,趕緊逃吧。
花季青踹了一腳謝瓊,讓他趕緊哪來回哪去。
謝瓊低著腦袋想要留下來頂罪,被花季青從窗戶里踹出去了。
「回去和師姐說柳三爺死了,讓她連夜給我準備逃跑的行頭,到碼頭等我。你去頂罪說不清,花家班必須和這事撇乾淨。」
花季青扶著兩扇窗戶對謝瓊吩咐著。
見謝瓊還有猶豫,他抬起腳又踹了他一腳。
「祖宗呀,你要想救我命你就快點。」
說完花季青「啪」的一聲關了窗。
而此時門卻被推開了。
聽見推門聲花季青心被嚇出來半截,連忙扯著床上的被子蓋住了地上的柳三。
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換了行頭的花麒。
花麒畫著旦角的妝穿著他剛入行時置辦的那身行頭,滿臉陪笑著推開了門。
花季青險些被這響動嚇抽過去,直到他一轉頭見著了花麒的那張臉。
花麒一瞧這屋裡的場景,一見那被角沒蓋住的血跡,立馬心涼了一半,他連忙轉身對管家說。
「三爺和我師弟正……」
說著他瞥了一眼管家,和管家身後的僕人。
「您這人多了不合適,把丸藥給我吧,我進去和柳三爺賠禮道個歉,我和師弟今晚保證把三爺伺候的妥妥帖帖的。」
他話音剛落,花季青那邊連忙晃著床發出了幾聲「辦事」的響動。
管家見此情況也沒敢往裡瞧,連忙笑著把東西給了花麒就領著人退下了。
花麒把門一關,冷汗冒了一頭。
但他一進屋子見著這情況,他也沒招。
最後還是彎腰和花季青收拾了現場,把柳三爺的屍身抬上了床,換了床被子。
本來他今天下定決心來柳府,想求柳三爺一趟,能不能用自己替了他師弟。
雖然說是他著了道,但一人做事,一人扛。
他年輕時也是算是一個角,柳三爺那時也曾聽過他戲提過想包他,於是他就想能不能替他師弟受這個由他惹出來的事。
可沒曾想啊,他的小師弟可比他年輕那會剛烈多了。
花麒和花季青收拾完柳三的屍首,天也逐漸亮了。
他倆靠在床腿邊坐著,花麒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拍了拍花季青的肩膀。
「你快走,師兄替你拖一會兒。回去告訴你師姐幫師兄準備跑路的行頭,師兄過後也出城去避避。」
花季青看著他師兄,一時沒說話。
花麒笑著拍了一下花季青的後腦勺,他臉上的妝此時都被折騰花了,扯著臉笑的時候也分不出來笑模樣。
「快點,不然師兄都救不了你。」
花季青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師兄,紅了眼眶。
最後他扯著他師兄的袖子求了幾句。
「師兄我走了以後,花家班全靠你和師姐了。彆氣師傅了,這些年他也難,當年那個兵聽人說沒死在戰場上……」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花麒從地上扯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
「快滾吧,再不滾就滾不了了。」
說著花麒把花季青扯到了門邊一腳踹了出去。
然後他扶著兩扇門探頭瞧了瞧周邊的院子,還裝模作樣的大聲罵了幾句。
「就你這樣還服侍三爺,滾回去再學幾年,三爺火氣上來了可喜歡拿槍崩人了。」
「他說了,今個兒除了我,誰進屋子他崩誰。」
花季青最後紅著眼眶看了一眼他師兄,在微薄的晨曦里,他的身影最終在花麒的眼中漸行漸遠。
花麒站在門邊看了很久,最後直到看不見了便深深的嘆了口氣,甩手關上了門。
花季青一路離了柳府,沒在路上多花時間。
可沒曾想,在碼頭等著他的不光有他師姐,甚至還有他師傅花班主。
天色那時蒙蒙亮,他師傅一見他就紅了眼眶,像是一晚上老了十歲。
他沒有說太多,只是拽著花季青的手反反覆覆的說著。
「我對不住你啊……花麒對不住你啊,對不住你啊……」
說著說著竟哽咽的哭了起來,花季青活那麼大,那是他見過他師傅第一次哭。
說是師傅,但花季青沒父養,沒母要。早就把眼前這個半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