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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問出了口:「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章陌生挑眉,慢慢抬眼,將目光從菸頭的火光上挪到我臉上。
「你怎麼了?」他眯著眼,神色不明。
我無意識地撓了撓臉:「嗯?」
「臉色這麼紅,你喝了多少酒?」章陌生問。
其實不止臉,我的脖子手臂和腿全部都紅了。
「沒有啊?」我當時還沒有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
「有什麼感覺?」他目不轉睛看著我,反手按在窗上熄滅煙。
「嗓子有點疼,有點喘不上氣……」
「馬上去醫院!」章陌生立刻命令司機改導航,「看著不對勁,可能是過敏。」
「啊?!」
……
是過敏沒錯,緊急注射緩解藥物,症狀有所緩解。
醫生問我之前吃了什麼,我一一作答,可能的過敏源有很多,要等化驗結果出來。
差一點就發展成喉頭水腫,要命了。
醫院不能吸菸,章陌生坐在一旁看著我扎針的手背,不悅道:「你自己對什麼東西過敏難道不清楚?」
我當然不清楚。
於是沒吭聲。
最後查出來很大可能是海鮮過敏,跟我今晚過量食用的蝦有關。
司機問章陌生什麼時候走,章陌生看著我擺了擺手:「等他把針打完。」
孟拾肆血管細,點滴流得很慢,估計還要一個小時。
章陌生捏著眉頭髮愁般:「你不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
看在他為我交醫藥費的份上,找了個藉口答他:「之前沒吃過,不知道。」
章陌生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非親非故,誰有耐心一直坐著陪病人打點滴。
「要不,你們先走吧,還有很久滴完,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好。」
章陌生當沒聽見似的,靠在椅子上搭著腿看手機,許久才回我:「不著急。」
「滴完水都凌晨了,你去哪裡打車?」
他將手機一關,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孟拾肆,碰上你算我的劫,今晚的視頻會議都為你推掉了還假惺惺地說什麼我先回去。」
不知好歹,我扭過頭不再理他。
點滴室內很安靜,隔著玻璃牆,走廊的聲控燈都滅了,一片黑暗。
司機回車裡等著,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估計是菸癮犯了,捏著打火機把玩,吧嗒吧嗒地點火,無聊至極。
我不說話悄悄地撓脖子,他側過臉看來,問:「已經消腫了,還癢嗎?」
「有一點。」我放下手,對於他莫名關懷的語氣有點不適應。
「你在車上問我有什麼煩心事?」
現在並不是很想知道。
章陌生自顧自說:「孟拾肆,你知道想念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我斜過眼,余光中他繼續啪嗒啪嗒地按打火機,火光一亮一滅,顯得他鬱鬱寡歡。
「什麼人?」我好像抓錯了重點。
想念什麼感覺我當然知道,我不知道原來冷漠無情的章陌生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他怔了一下,很快跟上我的腦迴路,慢慢答:「一個……朋友。」
他說這話的時候在看無名指上的戒指。
「一個已經去世的……」他似乎很糾結,掙扎著措辭。
我對「去世」這兩個字可太熟了,難不成說的又是我這個「朋友」。
他章陌生可不是桑吉,算不上我的「朋友」。
於是冷冷道:「『朋友』?難道有什麼過命的交情,值得你這麼『想念』?」
第32章 你跟我吧
我咬字很重,帶著明顯的個人情緒。
出乎意料的,章陌生並沒有惱怒。
他蹙眉看我,忽地笑了笑:「感覺你像個小刺蝟,總是對旁人充滿敵意,怪不得出道這麼多年也不火。」
語重心長般教導我:「你這樣不討人喜歡。」
「我幹嘛要讓別人喜歡?」我翻了個白眼。
怎麼,死過一回了還要討好你嗎?
現在我們之間除了一份公司的勞務合同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更何況,明年我和新悅的合同就過期了,孟拾肆原本就沒打算續約,合約到期,他連我老闆都不是。
估計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太大,遠處的聲控燈一下子亮了,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