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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絲花被拋棄以後》作者:拾金不昧【完結】
文案:
第一人稱主受/火葬場/渣攻
我六歲和章陌生在福利院相識,他誇我好看,在一群小孩里選中我,說:「以後我養你。」
我信以為真。
十四歲那年我被人暴力,章陌生發現後替我出了氣,嫌棄地說:「章怡,你笨死了,以後放學就到這裡來,和我一起住吧。」
我由此搬進了朱華小駐的房子。
十八歲那年過生日,章陌生抱著我不撒手,親著我的臉說:「我喜歡你,你跟我好不好。」
我那天喝多了酒,醉了,暈暈乎乎地說:「好,我跟你好。」
就這樣被他拐到床上去了。
我二十五歲那年,章陌生推給我一份分手協議——
「協約簽訂以後,甲方不給乙方提供任何金錢等物質……」我看著裡面密密麻麻的甲方乙方。
原來我們之間,十一年,不,十九年,只是章陌生的「乙方」而已。
我做了章陌生的十九年「乙方」。
第1章 他不愛我
「今晚我回家。」
這是章陌生時隔三個月第一次給我發消息。
對話框上面的消息都是我一個人發的,長長短短好幾屏,我劃拉了許久都不到頭,章陌生一次都沒回復過。
我有次埋怨他為什麼不回消息,他說:「我不看消息,有事你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
但是我打電話,他也不會接。
「好。」
我學他那樣,簡短地回復了一個字。
我也是人,也會生氣的。
從去年十月,章陌生去國外出差,到今年二月,我們一面都沒有見。
下個周就是情人節,以前每一年章陌生都會回家,就算工作再忙,也會陪我吃一頓飯。
如果他再不來,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我,或者是,他有了別的人來過情人節。
還好,他來了。
·
阿姨中午來幫我做飯,見我正在廚房和面,問道:「小先生今天看起來好開心,是先生要回來了嗎?」
我說:「是啊,他說今晚回來吃飯,我打算烤一爐小蛋糕。」
章陌生喜歡吃小蛋糕,但他牛奶過敏。
我就報烹飪課自學做蛋糕,後來研究用羊奶做原料,拿給他試試的時候,他很開心。
以前家裡常常備著,但現在他經常不回家,我就只在他來的時候才做了。
章陌生在傍晚到家,我騰不開手,阿姨去開門。
我不明白這個人明明有鑰匙,也知道密碼,為什麼每次都要人去為他開門,像是有個矯情的病。
就像明明自己會開車,還要雇個司機一樣,是少爺老闆的通病。
記得有一次他非要在車上做,我因為前面有司機放不開,被他弄得滿臉通紅。
後來這種事沒有再發生,倒不是因為我,而是章陌生說不想我們做愛被別人看見,所以就不胡鬧了。
我沖外頭看了一眼,章陌生沒有上樓去換衣服,向廚房外走過來。
章徐羽跟在他身後,章陌生非公務不帶著助理,難道還有什麼工作沒完成?
在家裡也要辦公,看來他最近的確很忙。
我還繫著圍裙,端著一盤剛出爐的小蛋糕,沖他說:「阿生等一等,我還沒有給蛋糕灑抹茶粉。」
章陌生喜歡抹茶的味道,所以做蛋糕是一定會放的,雖然我不喜歡茶葉的那種澀味兒。
「不用了,章怡,你過來,我有話想對你說。」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同我招招手。
我以為是要送我什麼禮物。
章陌生如果冷落我一段時間,按照他的話說是「忙得忘記了我」,再回家時就會帶一件禮物給我當做賠罪。
那時,我會裝作很高興的樣子,歡歡喜喜地同他說喜歡,然後原諒他對自己之前的忽視。
雖然對我來說,每一個思念他的,一個人的夜晚那麼難熬,雖然,我想他多陪陪我。
但是我又知道,做人不能那麼自私,章陌生不是我一個人的。
所以在他招呼我時,我很聽話地放下盤子摘下手套,一邊解圍裙一邊坐過去:「什麼啊這麼急。」
我垂眸看見他向我推過來幾張列印好的,整整齊齊的紙。
最上面的那張紙上寫的是四個字: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