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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下,唐鶴宇終於有些理解,朋友和他抱怨的「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正如他和此刻的周璟,比以前的朋友關係更進一步,卻也無法達到百分百信任且親近的兄妹關係。
甚至,從某種方面來說,她看起來更侷促和客氣。
這種關係讓他憑空生出一種急切和暴躁,又在看見花園中的鞦韆時被緩緩撫平。
彎月形花園正到了最寬敞的那一處,正如他過去每一次看到一眼後就不忍再看的,綠叢中有一架藤蔓纏繞的鞦韆。
從鞦韆最開始被做出的那一天開始,唐家聘請來維護花枝和鞦韆本身的,就一直是那一名園丁。
十幾年來,他只有這一份報酬豐厚的工作,一周兩次,一次半日。將藤蔓修剪到合適的長度,修補鞦韆本身的裂痕和歲月的痕跡。
單瓣茉莉清香淡雅,卻更嬌貴。不耐寒、不耐澇,又扛不住蟲害。像極了原本住在花園裡的這一位。
許多人都覺得,不管是唐家的不放棄尋找、還是園丁十幾年如一日的維護,都不過是無用功。
或是說,是一種心裡安慰罷了。
但當園丁直起身子,目睹著初夏的第一瓣茉莉綻放時,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然後抬起頭。
背著光走來的女人身著再簡單不過的襯衫西褲,半長發散開在肩頭,正側頭衝著身旁的人說著什麼。
也不知是講到了那一句,兩人頰邊同時浮現出笑意,竟有七八分相似。
園丁一時間忘記了呼吸,直到唐鶴宇走到他面前,女人的視線也因此落在他身上。
「您是……」
「您好。」女人頓了頓,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感到有些彆扭。
半晌,才如釋重負般緩緩開口:「我是唐鶴寧。」
茉莉的花期是五到八月,六月第一次盛開,八月上旬最盛。
就像是約定好一般,在她踏入花園的這一刻,二零二二年的茉莉花期悄然到來,第一朵單瓣茉莉吐露花蕊,隨後是第二瓣、第三瓣……
對成年人來說,這鞦韆似乎過於低矮了。唐鶴宇的手扶上去,穩定住搖擺的鞦韆,然後在飄蕩的茉莉清香中問她:「要坐上來嗎?」
曾經,唐鶴文在生日晚宴上問過她,帶著試探,或是懷疑。
而現在,她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鞦韆正對面是維港正午的景色,海岸線寬闊綿長,似乎能聽見汽船和郵輪靠岸的鳴笛聲。
如果坐在鞦韆上,便能在一次次反覆升起又落下時俯瞰東方之珠的美景。
唐鶴宇站她斜後方,手搭著鞦韆藤蔓,不知在想什麼。
周璟笑了笑,把手捧花遞給一旁愣怔的園丁,然後挽起袖子:「那你扶穩了。」
第194章 他可能是撿來的
唐鶴文走入花園時,先聽到的便是歡快的笑聲。
兩個來回,歡笑聲中摻雜著驚呼,窸窸窣窣的一陣響之後,便是什麼重物倒地的悶響。
他快走幾步,成叔跟在身後皺緊眉頭,在看見面前景象時,更是驚愕。
園丁抱了一束手捧花,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看著摔成一團的兩人。
唐鶴宇靠著優秀的反應力第一時間接住了周璟,卻也被那力道砸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鵝卵石路硌著他後背,使當事人齜牙咧嘴了半晌。
唐鶴文的腳步這才慢下來,慣常平靜的表情中出現一絲無奈又不忍直視的裂痕。
周璟也被摔懵了,足足十幾秒後才撐著身底下的「肉墊」坐起來,伸手想拉唐鶴宇,卻已先一步被扶起。
然後有人彎下身,為她拍西褲上沾的灰塵。
「怎麼樣?摔疼了麼?」像是大家長一樣,兩個熊孩子玩鬧摔倒,他第一反應不是訓斥,而是嚴厲又慈愛地詢問情況。
周璟搖了下頭:「我沒事。」
唐鶴文捏著她一隻手臂,翻來翻去地看了一遍,又看另一隻,確定沒有破皮後才皺眉訓斥還躺在地上的唐鶴宇:「怎麼能帶她玩這麼危險的東西?」
「就算十幾年有維護,也不如當年那麼結實了,摔了你可以,摔壞她怎麼辦?」
後者本就摔得七葷八素,再被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更是迷茫困惑。
什麼叫「摔了你可以,摔壞她怎麼辦」?
他是撿來的,她才是親的是吧?
周璟也聽不下去,拽了下唐鶴文:「我沒摔疼,ke把我接住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