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页)
見躲不掉,盛芫霏索性抱住了他的脖子,「商穆,你讓我摔了,要給我負責啊,下手輕點我怕疼……」
她嬌聲貼著他的耳廓,明明只是上個藥,卻莫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坐好。」商穆斂著眸子,仔細替她清理傷口。
「嗯嗯。」她點頭。
「真的不要去醫院?」
「不去。」
「晚上的比賽怎麼辦?」他換成碘酒將擦破的地方消毒後,手指輕而易舉地圈住了她的腳踝,皺了下眉:「腫了。」
盛芫霏小聲地嘶了一聲,「那你給我揉揉。」
商穆盯著她白裙下乾淨雪白的腳踝,喉嚨干啞,「讓一個男人給你揉腳?」
「你不算男人。」
商穆眯起眼眸,危險地看了過來:「你說什麼?」
盛芫霏微微勾唇:「你是呆瓜。」
他的眉頭又擰了起來,往手心裡倒了些許萬花油,貼在她腳踝輕柔地按著。
他的手指修長乾淨,握筆寫字和修車時,都有種說不出來的禁慾和從容不迫,但現在這隻手卻沾滿了棕紅色的液體。
盛芫霏哆嗦了一下,「你的手好冷。」
比藥油更涼。
商穆將萬花油在掌心揉開,沉聲道:「別亂動。」
還是痛的。
儘管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
藥油在她的皮膚上化開,刺激著紅腫的傷口。
盛芫霏眸子裡不禁泛起了一層水霧,咬著唇盯著他認真專注的模樣,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一直不肯進車隊?我……能知道嗎?」
商穆手裡的動作未停,口吻一貫的冷漠生硬:「你確定想知道?」
「確定啊。」
她眼神期盼。
關於商穆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可她不想從別人口中了解他,想聽他親口說。
商穆低頭,看不見神情,替她揉腳的手指微微收攏幾分,緩緩開口:「好。」
然後是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滴滴——」
放在桌上的畫板響了兩聲,盛芫霏悄悄看了一眼,沒電的自動提示。
她小心翼翼地試著縮回腳,卻在下一秒又被握緊。
拉回去的動作沒有半點拒絕的餘地。
看著面前依舊在認真給她揉腳的商穆,盛芫霏忍不住問:「感覺好多了,你要不要……停一下?」
不知覺間商穆替她揉了快二十分鐘。
江阿姨已經在外面問了兩次,他依舊提她按揉,不知疲倦。有時候過於沉穩,反倒令人不安。
商穆抬眼和她對視,眉間冷淡,瞳孔中如潑墨山水畫,黑是化不開的深淵,白是不染塵埃的純粹。
盛芫霏被他這樣看著,莫名有些緊張兮兮,「你不累嗎?」
「我不為任何車隊效力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父親,他曾經被賦予最至高無上的榮耀,卻因為賽車跌落塵埃。」他突然開口。
「你父親?商教授嗎?」
商穆並不驚訝她已經知道了,只是沉默了很久,「嗯,他曾經是f1最早的工程師,是他讓我學會了關於賽車的一切,從我時候就讓我和不同的賽車接觸,小時候從迷你四驅到f1賽車,再到其他的拉力賽車……最後也是賽車親手把他送進監獄。」
盛芫霏看著他。
這是第一次聽到商穆說這麼多關於他自己的話。
他很認真,神色嚴肅得像是在法庭上和人談判。
她問:「呆瓜,那你怎麼知道他不想看你成為一名賽車工程師?」
又勾勾他的下巴,「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進監獄,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祁家的孩子,但你也是為了能和江姨好好活下去吧,他的事情也算是給你一個警示,讓你不要忘記之前那些錯誤。」
「嗯。」他很輕地應了一聲。
盛芫霏又疑惑道:「賽車每年都會出各種各樣的事故,特別是在每次起步,所有賽車手為了爭奪位置時,互相爭搶纏鬥,他們也經常犯錯,比如啊……去年的威尼斯車隊,起步就撞飛了前面的羅吉,還有在一場比賽中,我們的車爆炸了,賽車手沒事,賽車斷成了兩截。」
在賽場上的這些年,她見過太多錯誤和遺憾。
有的車隊努力了無數個日夜才換來上場的機會,可最後只能抱憾離場。
可一輛賽車從設計到組裝,再到由賽車手開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