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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曾說過，燕歸南有一副很好的嗓子。在學校里那種劣質廣播的傳遞下，都能精準擊中時翩的心，現在人就在身邊，壓低聲音沖他講話，他耳朵瞬間便不負眾望地紅了，講話也支吾起來：「唔，我會的。」

可是燕歸南已經側身壓過來了，沙發又往下塌陷進一塊，兩人氣息交融，歌曲還在放著，正到那句「oh you got a trance」，時翩的臉這下也紅了，他兩手抵著燕歸南胸膛，低聲地說：「等會兒…辦正事。」

燕歸南真是愛死了時翩這種反差，明明自己也害羞的不行，卻時常在兩人的相處中裝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情態，可等真到了這時，卻又是最慫的，淋漓盡致演繹了何為欺軟怕硬，怎麼形容呢？

就是…可愛吧，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狗，但是小狗也只會對親近的人發脾氣不是麼？

於是燕老師好整以暇地將距離拉遠，甚至還有閒心推了推眼鏡，「好，辦正事。」

「……」情緒正好，氣氛也正好，時翩還沒抽離呢，結果燕歸南倒先鬆手了，他愣半晌，說不上為什麼，有點生氣。

時翩哪裡能想到燕歸南這麼惡趣味呢，燕老師忍笑也很辛苦的，他手都抖了，一個一個按那女學生的電話號碼，身後時翩忽然猝不及防撲上來，拽著他肩膀搖，「狗男人！」

「噗。」

「你還笑！」

「不鬧了，一會兒再說，」燕歸南輕而易舉的把炸毛時翩摟進懷裡，將音樂暫停，「我先打電話。」

兩個人於是屏息等待一會兒，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方接起來也熟稔地叫道：「燕老師是麼？」

「……啊，是我。」燕歸南今天實在受寵若驚了，他斟酌著說道，「實在叨擾。我主要是有些事情……」

「您別客氣呀！」那個女生很豪爽，「我父親已經聯繫過我了，您要問我什麼可以直接說，能幫上忙就太好了。」

燕歸南應了一聲，心裡再次覺得奇妙，時翩好像真的給他帶來了好運，這一路事情都順利得仿佛真有上天在助力，叫他再度疑心：時翩來這人間一趟，是不是降落凡塵的神明？

他將神明牢牢握在手中了。

燕歸南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記不記得當初，你來辦公室找我的某次，看到我桌子上有個已經寫完的教案？」

電話那邊沉吟，沒過多久就回答：「是有的，我記得當時您還給我看了是嗎？那個教案真的很厲害，我受益匪淺……」

「你記得？」時翩聲音都有些抖，「那你當初有沒有留下什麼相關的東西？」

他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仿佛有什麼即將破土而出，帶著他重活，可是這次對方卻回答道：「啊？……這個沒有吧，當時學校不讓帶手機，我也沒法留下什麼…您是要用麼？」

後面的話燕歸南便沒有再聽了，他開著免提，有些失魂落魄，時翩替他接著說：「麻煩你了，晚上還打擾。」

「不麻煩不麻煩…咦？你是？」

「我是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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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違的一千五，稍微站起來了，下章破兩千有望（bhi）

第44章 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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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生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尷尬的問題繼續，半晌，主動說了再見，「那祝您和老師百年好合…很遺憾沒能幫上您二位什麼。」

時翩和他道了別，這才轉頭去看燕歸南。

其實時老師內心也很亂，他太懂這種差點得到又失去的希望落空感，更何況燕歸南是如此期待，而歸根究底……

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地安慰他，將所有希望押到這樣一個陌生的、虛無縹緲的人身上，對方又哪裡需要經歷這些？

他忽然開始責怪起自己來。

「歸南……」他只得緩緩地摩挲對方手背，試圖通過這種動作給對方一點殘餘的溫存，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片刻後，倒是燕歸南先笑了一下，只不過笑容很勉強，薄薄的，好像風一吹就會碎裂成一片一片。

「沒有關係……我、我本身就沒有抱很大的期待。」

燕歸南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只是一樁舊事，時翩。」

燕歸南毫無疑問是個君子，各種意義上的，直到此刻，他也始終沒有露出心碎面目的百分之一，但是人非聖人，巨大打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