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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翩不服氣得很：「我為他好，他還揭我傷疤！這人不講道理——李老，你別走，我知道是你告訴他的！咱們不是說好不講我比賽的事了嗎，你還告訴燕歸南！」

「只許你打聽人家，還不許人家打聽你了？」

「我有什麼好打聽的？」

「燕歸南有什麼好打聽的？」

「那能一樣麼！」

「哪不一樣？」

「你別學我說話！反正哪哪都不一樣，人家是跌落枝頭的鳳凰，我充其量一想飛到雲上的麻雀，區別可大了去了。」

「時翩，」老李頭今天不跟他臭貧了，「你非要這麼想，沒人救得了你，你也別想救別人。」

老頭子溜溜達達地走了，剩下時翩一個人在原地，反覆嚼著自己剛才說出來的那番話，終於咂摸出一絲苦味。

可是他的確就是這樣想的，於他而言，燕歸南像隕落的鳳凰，就算如今收斂了鋒芒，也依舊攝人；相比之下，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小遺憾像早就輕飄飄落地的塵土，不可相提並論。

他走到今天這樣，沒有夢想沒有激情，可是燕歸南分明還是有的。燕歸南不應該終生只做一個籍籍無名的數學老師，永遠將頭彩獻給別人，有的人生來就應該發光的，那麼，上天讓自己在這裡遇見對方，是否也在暗示什麼？

從前一步跨錯，今天是否還有彌補的機會？

時翩被莫名的熱血囚住，一路使出自己參加國家比賽的勁往數學辦公室飛奔，卻在拐角與燕歸南狹路相逢。對方應該剛剛下課，鼻尖浸著亮晶晶的薄汗，扣子也解開兩顆，眼鏡鏈還是一絲不苟地掛著，眼睛卻仿佛成了擺設，權當氣喘吁吁的時翩是空氣，直到時翩叫住他，「燕歸南！」

他才吝嗇一般地施捨一個回眸，「怎麼？又要來和我互相傷害？」

「你說話怎麼這麼欠啊。」時翩想通了，聽見對方的陰陽怪氣也不生氣，反倒笑了，把對面的燕歸南給看得怔了一下，「喂，燕歸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什麼……」

「就是說，只要我恢復訓練，回到隊裡，你就和我一起，去放手做自己想做的，是不是？」

燕歸南終於把時翩整張臉望進眼底，他看見青年人起伏的胸膛，看見對方總帶些吊兒郎當的眼神里充滿自信和張揚，「我答應你了，燕歸南。」

「你要和我一起，頂端相見。」

麻雀就麻雀吧，時翩想。可能這輩子都飛不了特別高，但總有鳳凰會替他遨遊九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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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撲通

第33章 人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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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宋季安在一邊著急了，拼命地給宋爹使眼色，「這不算啊，我們倆才多大！」

「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的，男人就是要先成家再立業，小兔崽子你懂個屁！」

宋爸義正詞嚴地訓他，轉頭看慎譽時又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魚魚，你覺得呢…這個戒指挺好看的，你看要不要再買一對？」

慎家父母在旁邊笑，慎譽鬧了個大紅臉，很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我覺得先不急ba……」

「哎！」宋爹一拍大腿，「這就改口了，我要不要給個改口費？」

「……」

眼看男朋友的臉色即將要紅成一個煮熟的蝦米，宋季安十分義不容辭地站起來轉移話題了，可是他沒文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笑著看他的慎家二位，腦子一懵，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砰地給這兩人磕了三個響頭。

所有人都安靜了。

慎譽覺得丟人，閉著眼去拽他，「你幹嘛呀！」

「我……」宋季安也覺得自己大概有病，他藉故跟著慎譽出門溜圈，兩人手掌緊握，各自出了一手心的汗，走出小區門口，終於忍不住相視而笑，宋季安看著慎譽瓷白的面龐，咕咚咽了口口水。

「魚魚，我、我能親你一下麼？」

多有意思啊，兩個人，竹馬好多年，轉成情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吻，此刻倒返璞歸真，做什麼都要問一問對方的意見了。

慎譽心跳如鼓，望著宋季安近在咫尺的俊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分明已經是深秋，他卻覺得自己要出汗了。

宋季安的唇舌溫柔地描摹過他唇瓣的形狀，用了點力銜住慎譽的唇珠，少年人連接吻都青澀，慎譽沒閉眼，他看見宋季安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