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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沁聽著姜南呈的話，和老黃一樣老氣橫秋的，她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暗自壓在了心底。

姜南呈看來只當她是同學，並不喜歡她。

那看來有些話也沒有說的必要了。

「嗯，當下我們當然是以學業為重。」楊婉沁露出笑容，「那你好好休息，要是周一上學你不方便，我讓程傑騎車載你。」

姜南呈點了點頭，起身要送楊婉沁。

「你別起來了，我這回家也沒幾步要走。」楊婉沁按住了姜南呈的肩膀。

姜南呈仰頭，勾了勾唇角，無奈點頭。

楊婉沁離開，姜南呈轉身去了樓上，從床頭拿了自己的手機，在班級群里找到林逸凡的聯繫方式，發送了添加信息。

那會兒在寫字檯做題的時候姜南呈就在想著怎麼和林逸凡聯繫了。

林逸凡並沒有去吹角號吧打零工，林媽媽也沒有去北街擺攤。

今天是月十五，林逸凡得帶著她媽媽去城裡的醫院做檢查。

林媽媽的聾啞雖然是先天性的，不過不是很嚴重，她能聽見，只是在發音上有些困難，城裡的醫生說如果跟得上治療的話，說不定能開口說話。

所以每月的十五號林逸凡都要帶他媽媽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是否會有所好轉。

但是今天林媽媽並不是很想去醫院。

「媽，怎麼了？」林逸凡牽著林媽媽的手，卻不見她走動。

林媽媽比了比手語，意思是說：「我不想治了。」

林逸凡沉默一瞬，他手語道：「是不是擔心醫藥費？這個你不用管，我賺到了。」

林媽媽：「你還要繼續上學，也需要很大一筆費用，留著考大學。」

林逸凡沒有想過考大學，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姜南呈問他的話。

「你現在過的生活，是你自己想要的嗎？是你心甘情願想要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是嗎？是的吧。

林逸凡心甘情願留在這裡，在這個一隅小城，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治好他媽媽的啞疾。

高中畢業他就成年了，他就可以去賺錢，可以給他媽媽治病。

所以考大學並沒有在他的計劃當中。

林逸凡比手語：「媽，那都是以後的事兒，我們先看病，不說這個。」

林媽媽嘴唇抖了抖，眼眸中似是有淚珠滾動，林逸凡慌了，看到他媽媽手語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要考大學！一定要考！」林媽媽有些激動。

林逸凡強忍著眼眸中的淚水，他張了張嘴，一邊說一邊手語：「媽，你恨他嗎？恨他拋棄了你，把我這個累贅丟給了你。」

林媽媽眸色倏爾溫和，面色慈善，他伸手撫摸林逸凡的臉頰，搖頭。

「不恨，他給我最好的禮物就是你。」

林逸凡沒能繃不住，淚水自眼眶洶湧而出，他半蹲下身抱著他媽媽，無聲啜泣：「好，我考，我會考上大學的。」

林媽媽聽見了，欣慰的露出了笑容，扶著他起身。

「你們的那個班主任黃老師，他很關心你。」

林逸凡點頭，他當然知道老黃很關心他。

「還有那天來買丸子的那個男生，他也經常到我那裡去過問你的情況。」

林逸凡茫然了一瞬，是姜南呈嗎？

林媽媽執意不再去醫院，林逸凡也無法，兩人又收拾擺攤的行當，推著小車去擺攤。

兜里的手機鈴聲突然嗡的振動了一下，林逸凡拿出來看了一眼，有新的好友申請。

網名：抱著試卷睡覺，頭像：密密麻麻的試捲圖，驗證消息：來自高二（a）班學校交流群的班長姜南呈請求加你為好友。

林逸凡眉心跳了跳，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第一時間按下了接受鍵。

姜南呈捏著手機，聽見消息聲振動，他打開手機，林逸凡通過了他的請求。

網名只是個句號的符號，連個頭像都沒有，簡直像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才會用的社交帳號。

姜南呈念頭一冒出來，順手就給林逸凡改了備註：老頭。

簡短又好記。

隨後又斟酌了下語言，發送了第一條消息。

「你在幹嘛？」

第12章 解題

「去北街擺攤。」

林逸凡見有消息發送過來，也很快的回了過去。

姜南呈看著那簡短的幾個字，都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