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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絕佳的演技騙過所有人,跪在鶴廣面前哭得比其他任何一個孩子都要情真意切,說了一大堆會給他好好養老的畫餅之話。
浮誇至極。
鶴廣卻信了,興高采烈地領他回家。
「這裡還有一樣東西。」盧國強從紙箱裡拿出一個日記本,「是你在裡面寫的日記,我們沒看,你可以把它和照片一起帶走。」
「好。」
周念淚眼朦朧:「你在裡面裡面還寫日記。」
鶴遂:「總得找點事情做。」
說著,他站起來拉著周念的手:「走吧。」
周念問:「可以走了嗎。」
盧國強:「可以。」
拿上東西後,兩人離開詢問室。
下樓時。
在樓梯的平台處,周念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鶴遂,抱得很緊很緊。
她的眼淚蹭到他後背衣服上:「我能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問的什麼渾話。」
男人轉過半張俊臉,「怎麼就不能?」
周念邊哭邊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人了。」
鶴遂轉過身,高大身軀的陰影投下,將她完全罩住。
寂靜樓道里,他的聲音顯得特別沉鬱。
「只要你願意,我就永遠都在。」他說。
周念抬起臉,抽抽搭搭地問:「你為我做過那麼多,卻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傻不傻。」
男人手指攀至臉上,帶來最溫柔的撫摸,「愛不是用說的。」
「鶴遂。」
「嗯?」
周念緊盯他的眼,加重語氣:「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你!」
「啊?」他突然被她的模樣可愛到。
「字面意思。」
周念捧著他的臉,一本正經地說:「就算你經歷過那些事,你也是最好的。不堪的從來不是你,而是那些魔鬼,他們統統去坐牢,而你會坦蕩地站在陽光下,活在春風裡。」
「……」
鶴遂感覺到從她眼睛裡流出來的暖意,在他的渾身流淌,有著可以重塑他靈魂的魔力。似乎只是看見眼前的她,就能將那些苦痛抵消,與舊日折磨一筆勾銷。
禁食,毆打,辱罵,電擊治療。
這些都很痛很痛。
但是只要未來的日子有她,他就還能對生活充滿希望,以一顆熱忱的心去對待世間萬物。
第115章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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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家後,鶴遂就著家中現有的簡易工具,一把尖口鉗,膠水,親自動手把斷掉的智齒項鍊修好。
修好以後,鶴遂叫周念幫他把項鍊重新戴上。
其實他也可以自己戴,但總覺得讓她戴的話,會更有儀式感。
周念從堂屋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抱著他在善進時寫的日記本。
他乜了一眼日記本:「還抱著它幹嘛。」
周念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溫聲說:「我想看,但是我還沒有看,因為日記畢竟是很私人的東西。」
「你看。」
「啊?」
「但你不一定能看得懂。」
「那我真看了?」
「嗯。」
那是一本純黑色,沒有任何圖案的日記本。
封面是用鶴遂的字跡寫成,遒勁板正,力透紙背——
《我和身體共用者們的對話選段》
周念接著翻開第二頁,被多種字跡帶來視覺衝擊。
有寫的歪七扭八的,有寫相當標準的行楷,還有的字跡看上去很幼稚,其中還夾雜著拼音(疑似某個小孩人格寫的)。
難怪有人偽裝多重人格犯罪會失敗,企圖把自己犯的罪推給另外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格。
一個人格寫一種字跡。
單從字跡上,就難以做假,更別說騙過專業的儀器。
那麼多的字跡里,周念只認得鶴遂的字跡。
她只對他的字跡感到熟悉。
內容一開始,還只有三兩個人格。
可越到後面,參與對話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痛苦也越來越明顯。
2013年7月19日,不知晴雨,不知道白天還是黑夜
夏爾澈:好痛,為什麼每次出來都這麼痛。
鶴遂:因為我每天都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