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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滿春見狀識趣地放了手，一個轉身後背靠著門，大膽地抬頭和喬慈真對視。

被顧滿春用灼熱的眼神盯著，喬慈真的眼神也無法再專心地盯著門鎖，他手上動作著，眼神卻和顧滿春的撞在一起。

顧滿春咬著下唇，笑眼彎彎地問：「你在做什麼？」

「開門。」喬慈真簡明扼要地回了兩個字，眼神卻始終不離開她分毫。

顧滿春的眼裡閃耀出得意的神采，她伸出閒下來的手，輕輕摸上喬慈真的後背，壞笑著說：「你開門的動作是不是有些慢了……」

說完就要拉近兩人的距離，就在他們就要緊密相貼的時候，門鎖「卡他」響了一聲，門開了。

然後喬慈真伸手環住顧滿春的腰，他輕輕一推，把人推進家門，然後又在關門的時候帶著她轉了個身，便把顧滿春壓在了門背後。

不過他只是拿起鑰匙在顧滿春面前晃了晃，笑著說：「也還行吧。」

說完他就放開了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滿春自討沒趣，遠遠地把包甩在了沙發上，冷淡地說：「看來你有很多話要說，說吧，你想說些什麼。」

喬慈真和她面對面坐下，他看了顧滿春一眼，勾起唇角：「你為什麼要騙我，我知道你結婚生子之後，我真的想了很多。」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顧滿春瞪了他一眼，拋出這個致命問題。

這是喬慈真難以啟齒的死穴，他臉上笑容盡失，卻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滿春看了他一眼，也跟著說：「對不起，不該騙你。你不知道我重新見到你的時候有多高興，可提出分手的人是你，我怕再見之後你還是會不理我推開我，於是我只能找那麼個藉口，才能不斷和你產生交集……」

喬慈真無奈地笑出聲，又問：「顧滿春，那個時候你有家庭，我再怎麼照顧你，我能和你在一起嗎？」

顧滿春一聽這話急了起來，手舞足蹈地給自己解釋：「我那個時候沒想到這些，我只怕沒有理由和你聯繫，我說的是真的。」

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她什麼，和她相處的那段時間裡，他自己也沉溺其中。

他不是沒事情乾的閒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的話，他也不會三番五次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她身邊，只因為一杯咖啡或者是一個簡單的請教。

不過他想得更多，他不能因為一自私慾毀了顧滿春的人生，她應該是光鮮亮麗無懈可擊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讓她染上污點。

那個時候他雖然會怨恨她的親近，心底卻也在譴責著自己，最後，他及時止損，沒讓背德的事情發生在顧滿春身上。

然後……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

兩人之間的氣氛冷了下來，這時候他們心裡都閃過了無數的想法，喬慈真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隨便走了走，在牆邊停了下來。

顧滿春扯了扯嘴角，風輕雲淡地說：「喬慈真，我知道我們當初分手的原因了，是我媽媽對不對？如果你不主動離開，她就要強制把我們分開，在讓我怨恨我媽和怨恨你之間，你自作主張地讓我怨恨你，是嗎？」

喬慈真抬頭看她：「你都知道了？」

顧滿春也站起來看向他，平淡地看著他笑：「我不僅知道了，我還開始怨恨我媽了。你說我們兜兜轉轉這麼久，好像又回到了原點，不是嗎？」

喬慈真沉默著不說話，顧滿春見狀又笑：「還記得嗎？你當初和我分手的時候，我問你我是什麼樣的，你告訴我，我愚蠢、輕佻、勢利。現在我再問你，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喬慈真微微張口，在顧滿春以為他要解釋的時候，喬慈真卻一口承認：「嗯，是真心話。」

顧滿春一聽氣得過來推了喬慈真一把，口中怒道：「你這個騙子，你明明那麼討厭我，那再見之後怎麼還要對我那麼好？你是不是有病？」

說完她還想往喬慈真身上捶兩拳發泄自己的怒火，喬慈真卻捉住了她的手，含笑問：「你沒反應過來嗎？毛姆《面紗》，『我知道你愚蠢、輕浮、沒有頭腦，但我愛你……』但我愛你，我愛你。」

顧滿春聽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往喬慈真身上揍了一拳：「正常人誰會這麼說話，而且你知道那時候我多難過，你竟然還這麼說，我怎麼會知道……」

「那時候我也沒辦法，我慶幸你沒聽出來，卻也難過你沒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