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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意在大黃跟前蹲下,對著他碎碎念:「大黃對不起呀,我談戀愛以後經常忘了你,好久沒陪你玩……你怎麼就老了」
大黃沒聽見似的,吃完菜葉,自顧自又趴下了。
江雲意突然想起什麼,拍了一下自己腦袋:「你們當狗的老了以後會不會也有老年痴呆或者耳背啥的?」
大黃撓了撓頭,臉轉向別的方向。
「那我知道了,大黃你應該是老年痴呆了,」江雲意低頭喃喃,「所以才不認得我了。」
大黃這時候轉頭來看他了,沖他汪了一聲。
「哈哈,還是激將法有用。」江雲意學著它吐了一下舌頭,「別生氣,開個玩笑。」
傅岩風做完家務伺候完吳文霞休息,在堂屋對帳,想起來江雲意,出門看一眼,見這人蹲院裡專心跟狗聊天,就沒打斷他,重新回去看月初的帳本。
過了一會兒,江雲意進門來了,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沒說別的話,就這麼靜靜陪著他。
傅岩風給他看帳本,告訴他自己現在已經存了快有五萬塊錢,等以後生意做起來,能掙更多。
「掙錢真好呀。」江雲意咧著嘴笑得像朵花兒,重複道,「有錢掙真好!」
在沒暖氣的南方,冬天洗澡跟打仗似的,全身肌膚繃得像硬邦邦的鎧甲,剛被熱水浸潤過的毛孔又被冷空氣侵入,使得汗毛豎起,令人渾身一顫。
傅岩風體格好,有時候懶得燒熱水直接洗冷水也無所謂,倒是江雲意,用了兩桶熱水,洗完澡還是牙齒和腿都打顫,要立刻換上加絨的睡衣睡褲,再套一件羽絨材質的小背心,馬甲是他專門用在冬天洗完澡睡覺前這段時間穿的。
也是在冬天,江雲意跟著傅岩風學會了用夜壺,冬夜無需外出就能在房間角落完成尿尿這項大工程。
一連幾天,江雲意白天都獨自在家陪伴吳文霞,傅岩風說他可以去店裡,他也堅持留在家裡,帶了複習資料回來,很自覺留在家背書。
他知道吳文霞現在身體情況大不如前,一天好一天壞沒個準兒,家裡多個人,至少傅岩風能更放心一些。
晚上睡覺時,傅岩風抱他在懷裡,告訴他高考不要想著考回小地方,人要往高處走。
江雲意悶悶道:「那你呢?」
傅岩風幫他順了一遍邏輯:「不是你來找我,而是我去找你。」
浦風不是什麼能發展的地方,如果不是傅岩風在這裡,江雲意大概永遠不會回來,很明顯傅岩風也知道這一點。
江雲意問傅岩風吳文霞身體情況,傅岩風老實告訴他吳文霞年輕的時候因為生孩子落下病根,加上現在年紀大了基礎病也不少,基本上是靠吃藥吊著命。
江雲意囁嚅道:「我去哪裡你都會來找我嗎?」
若要全憑理x來看待這件事,傅岩風沒辦法現在就給他什麼承諾,但愛情可貴就可貴在它的感x和不理智,正是有這樣的情感存在,人才活出點意思來。
傅岩風也是跟江雲意在一起後才堪堪悟到這一點,於是他回答:「會。」
江雲意yu言又止:「可是阿姨……」
傅岩風說:「等攢夠錢,我帶她一起出去,小地方醫療沒保障,我媽身體不好,不能在這裡養老。」
江雲意這才放下心來,就算不為別的,為了親媽,傅岩風也會努力往條件好的地方去。
「你愛我嗎?」脫口而出的瞬間,江雲意就知道自己唐突了,慌張道,「不愛、不愛也沒關係,我、我愛你就行了。」
他早在心裡說了一萬遍的愛,以至於忘記這是第一次在傅岩風面前表達出來。
傅岩風無端心疼,按住江雲意後頸,低頭碰在他額頭,說:「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江雲意眼睛酸脹,怕自己掉下眼淚趕忙閉上眼,但很快感覺到嘴唇被一絲柔軟貼上,是傅岩風在吻他。
他聽見傅岩風在很低地說話,說話時聲音很啞,「我愛你。」
從上海回來沒有直達的車次或者航班,火車只通到市區,凌晨到站,要先找家賓館住一宿,第二天再轉幾小時班車回縣城,從縣城回鎮上再到鄉下,面對著不確定的未來,一路全憑對傅岩風滿腔的愛意才支撐著他一個人從兩千公里遠的地方跑回來,回到這個他過去最厭煩,如今最惦記的地方。
大城市是很好,但他更想回到有傅岩風在的地方,這是第一個讓他有家的感覺的地方。
成年很久了,身份證上的姓也一直沒改,因為姓傅的不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