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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墨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彎腰,把雨傘遞給她。
張芷青遲疑一下,伸手接住。
他俯身,弓腰半蹲到她跟前。
張芷青會意,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秦之墨低眸看了她一眼,一隻手穿過她的腿窩,另一隻手托穩她的背,毫不費力將她打橫抱起。
動作熟練到,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碰到他濕了一大片的後背,張芷青心生愧疚:「回去脫下來給我吧,幫你拿去洗。」
秦之墨低頭,視線停在她濕潤的眼角。
「忍不住嗎?」
張芷青是淚失禁體質,她已經很努力在克制,但眼淚就是不聽使喚。
她淌著淚保證:「不會弄到你身上。」
卻被秦之墨掌住後腦勺,往前一按,將她整張臉按進他懷裡。
用行動告訴她,他不怕被她弄髒衣服。
秦之墨的懷裡很暖,像疾風驟雨中突然出現的避風港,很安全。
這種安全感反而讓那股子委屈加重,張芷青不再故作堅強,小嘴一頓叭叭,邊哭邊吐槽:「我爺爺常說做生意誠信第一,要講信用講義氣,我那麼講姐們兒義氣,對她那麼好,你是沒見她那做錯事還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搶走我的男人很值得驕傲自豪,讓我覺得……這麼多年跟她姐妹情深的我是個大冤種嗚嗚……」
「他已經不是你男人了。」
秦之墨難得接了她一句。
張芷青吸了吸鼻子:「對,我已經沒有男人了。」
秦之墨突然將手臂收緊。
貼得更近,張芷青能聽見他的心跳。
像是在提醒,他也是男人。
可他不屬於她。
「先上去換衣服。」
秦之墨緩步走向對面酒店。
被大雨沖洗過的城市纖塵不染,連空氣都變得乾淨。
張芷青穿著秦之墨的衛衣走出酒店,半乾的髮絲在晚風中揚起拂過臉頰,與膚色黑白分明。她本就自帶一股嬌弱美感,剛哭過一場,一雙眼睛淚汪汪,模樣更楚楚動人。
她看路面,秦之墨看她。
她低垂著腦袋,小聲說:「秦之墨,我感覺好丟臉。你會笑話我嗎?」她指的是被搶未婚夫還沒出息蹲路邊哭這個事。
秦之墨收回視線。
「不會。」
他答得乾脆,感同身受一般,仿佛他也經歷過這種事。
張芷青揚臉,探究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兩秒,繼續說:「那你帶我去你家好不好?我不想被爺爺看到我現在這個鬼樣子。」
秦之墨說:「好。」
「謝謝。」
張芷青又說:「但我還是在生你的氣。那天你強吻我,我很生氣,氣得一整晚沒睡,所以不打算這麼快跟你和解。」
秦之墨:「嗯。」
張芷青:「你能不要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嗎秦之墨。」
秦之墨:「能。」
「……」
悶葫蘆!
張芷青不想理他了。
張芷青不怕在秦之墨面前丟臉,但她在意爺爺跟小叔的顏面。她們家怎麼說也是經商世家,丁點大的八卦都能被津津樂道半天,更何況是臨近婚禮未婚夫出軌這種事。
所以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按約定時間到店取婚服。
沒心情試,直接讓包起來。
在店家費解的目光中,張芷青拎著購物袋離開。
想到爺爺精心為她挑選旗袍的期盼場景,張芷青改變主意:「還是試試吧。」
興許下次結婚還能用上。
店家鬆了口氣:「那最好不過了。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們也好馬上修改,您花了大價錢,我們也不能敷衍。」
這是家百年老店,注重質量與客戶滿意度,很難約,很多女明星富太太都在排隊,還是頭一回遇到拿了成衣拉著個臉不願試穿的。
這姑娘長得很漂亮,但表情木訥,像個提線木偶,碰一下動一下,狀態看著有點不正常。
店家讓工作人員帶她到休息室:「張小姐,現在試衣間滿,我們準備了小蛋糕,您先吃點東西稍等一下哈。」
張芷青魂不守舍:「好。」
婚服、賓客名單、婚禮場地都已經籌備預定好,全世界都知道她要結婚了,爺爺前幾天還跟人炫耀她一定會嫁得很好,這個時候突然說要取消婚禮,簡直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