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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會兒了，你還沒睡？」

「正準備睡。」郁婉乾咳一聲，「你說我，你還不是沒睡。」

「我也要準備睡了。」鍾聽寒悶悶笑了一聲，「不過我有些睡不著。」

「緊張？」

「不是，就是心血來潮，想唱歌給你聽。」

郁婉哭笑不得，「你這可真夠心血來潮的。」

「那你聽不聽？」鍾聽寒反問她。

「聽啊，為什麼不聽？」郁婉乾脆爬進被子，將自己裹好，「可以點歌嗎？」

「不能。」鍾聽寒一本正經道：「我就練出了兩三首可以聽的歌。」

郁婉聽了，又開始笑了。

但很快，她便止住笑意，靜靜地聽著鍾聽寒唱。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 去遠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

等到一曲唱完，郁婉才輕聲嘟囔，「好老的歌啊。」

「我媽很喜歡這首歌，平時愛在家裡哼幾句。」鍾聽寒解釋道：「這首歌我也最熟悉。」

「好吧。」郁婉接受了這個理由，「還有什麼歌？」

鍾聽寒便清清嗓子，繼續唱起來。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我為你梳妝

這夜的風兒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姑娘

……」

郁婉聽了兩句才聽出鍾聽寒把歌詞改了，但她卻沒有出聲。

她按下免提，一絲略低的，帶有淡淡磁性的歌聲在房間輕輕飄蕩。

或許是外面真的有微風拂過，吹到了她的心上，讓她開始為這歌聲迷醉。

鍾聽寒唱完一曲，沒聽到電話那邊的反應，乾脆又繼續唱。

他坐在桌子前望著窗外，背後的衣櫃掛著一件依舊在散發著淡淡花香的校服，一縷夜風吹進來，又帶著繾綣的歌聲和花香飄出去。

郁婉在入睡前下意識叫了一聲鍾聽寒，她咕噥道：「晚安。」

「晚安。」鍾聽寒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就像是在她耳旁說出來的一般，「祝你好夢。」

第二天早上，郁婉神清氣爽的醒來，剛吃完早飯，眼前便突然多了一朵月季花。

郁衡一臉得意，將手裡的月季花塞給她，「之前答應了要給你買的，我沒忘！」

郁婉的一顆心頓時變得又軟又燙，直接抓過郁衡一頓揉，「果真還是我家弟弟最可愛！」

郁衡被揉的五官扭曲，剛想張開嘴嚎，就看見郁爸和郁媽同時給了兩個眼刀過來。

郁衡癟癟嘴，抬頭看了眼郁婉。

算啦，這兩天的姐姐是珍稀動物，要多愛護。

等到了學校門口，郁爸當即拿出相機，郁婉陪著拍了好幾張照片才轉身走進校門。

剛走出一步，就聽見身後傳來郁衡的大吼聲。

「老姐老姐你最棒！老姐老姐你最強！」

郁婉回頭看了一眼，郁衡見她回頭，更加興奮了，一個勁的往上跳，又大聲把話重複了一遍。

頂著周圍人驚訝的目光，郁婉淡定的朝他擺擺手，轉身繼續往裡走。

啊，好羞恥。

啊，好興奮。

郁婉一邊走，一邊強忍著抬手捂臉的衝動。

她決定了，等高考結束，對郁衡的管束可以稍稍放鬆那麼一點。

剛進校園，就見一群學生正在操場邊朝一名老師喊話，「老師！換首歌吧！」

郁婉仔細一聽，才發現學校廣播裡還在放輕柔的鋼琴曲，估計是給他們放鬆用的。

老師直接朝他們揮手，示意他們別聚集在這裡，「換什麼換，就這一首歌，是放出來確認各教室廣播正常運行的。」

學生們不肯走，「可這歌意頭不好啊，夢中的婚禮啊！」

「哪兒意頭不好了？！不知道要彈好這首曲子必須要想最美好的事？我看這意頭正正好。」老師瞪他們，「再說了，你們考試成績是你們自己往日的成果展示，和這些有什麼關係？知不知道什麼是唯物主義？」

他突然警覺起來，「你們是文科生還是理科生？你們政治怎麼學的？」

學生們不說話，嘻嘻哈哈一窩蜂的散了。

郁婉看的有趣，噗嗤一聲笑了。

她找到陳雪，將藥給她，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一起往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