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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看到眼前的人，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這是他見過的人，宋南可以肯定。

他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鋥亮的皮鞋碾滅，看到面前的人視線也移到地上。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亂扔垃圾了，同學，借一張衛生紙。」

男生沒有左顧右盼，他知道宋南在和他說話，他掏出一張紙蹲下身把菸頭撿起來，扔進了前面的垃圾箱。

宋南在男生轉身的那一刻皺起眉頭，不光手臂和脖子上有傷，蹲下身時從寬大的領口處也可窺見傷口，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刀傷。

終於，在齊奈回頂著陽光走過來時，宋南從那雙小鹿眼中記起來了，這是樓下咖啡店的店員。只是，當時還是清澈溫暖的眼睛如今已經黯淡無光。

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宋南「嘖」了一聲，還是開口，「需要幫忙報警嗎？」

男生居然微微笑了笑，很有禮貌的對宋南說，「可以和您聊一聊嗎？」

「和我？」宋南嘲笑，「和我有什麼好聊的，我這兒可什麼都沒有，只有錢，你想要錢嗎？」

饒是一直微笑的男生此刻也有些尷尬，他捏緊自己的衣角，語氣不自在，宋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裡面還夾雜著一絲哀求，「我想和您道歉。」

宋南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個傷痕累累的男生和他道歉，他忍住沒笑出來，他可不記得自己被人得罪過。

「行，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麼。」宋南索性把手插進兜里聽聽男生要講出什麼鬼話。

「我是柳橙姐的出軌對象。」男生聲音平平淡淡的，卻如一道巨雷打在宋南耳邊。

他捏緊了拳頭，走到男生面前，眼神兇狠，齊奈回下意識害怕地後退一步，看到他臉上的傷，宋南還是克制住了。

他用力扯過男生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車上。

齊奈回完全被他扯著走，卻絲毫沒有反抗，他想，宋南此刻應該無比的氣憤，自己的胳膊被他捏的疼痛無比，他完全沒有吭聲，因為他承受過更大痛苦，有了對比，這點疼都不能刺激到他的神經。他知道很疼，但他不會叫出來，也不會反抗。

中途遇到了秘書，秘書拿著手機跑過來，氣喘吁吁說，「宋總，現在回去嗎？」但是，眼神卻盯著宋南身邊的人。

宋南仍舊拉著人走，只是手上的力氣鬆了些，「你繼續在這邊，我還有點事兒去醫院。」

「那晚上彭總那邊……」

宋南點點頭，「我會去，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兩人談話間，齊奈回安安靜靜跟著宋南，他知道那位秘書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他悄悄側了側身子，試圖把自己藏進宋南身後。

注意到他的動作，秘書嘴角揚起似隱似現的笑，宋南看著前方沒有注意到，齊奈回卻敏銳的發現了。

還未等他開口，秘書接過話，「宋總，要不我來送這位先生去醫院，學校等下還有演講和大合照，宣傳部門特地叮囑了的。」

秘書這句話剛說完，宋南就發現手裡抓著的人開始掙脫自己的手腕，他死死捏緊然後回頭，剛才一直鎮定的人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嘴裡開始胡言亂語，「放了我，我要回家，我錯了，我再也不要錢了……」

宋南鬆了手，然後迅速把手按在齊奈回肩膀上，音量提高，「是我，你冷靜一點！我沒有要你還錢！」

齊奈回仍舊沒有鎮定下來，繼續大聲吼叫，只是沒有用力掙脫，幸好周圍沒有人，他這樣瘋癲的行為也沒有引人注目。

秘書繼續走近，「宋總，我來吧，你看他的情況……」

宋南拒絕，攬著齊奈回繼續往停車場走，語氣不太好，「不用，尹永。」

最後兩個字格外重，秘書瞬間收回自己的手，低下頭，「是，抱歉宋總。」

隨著尹永距離他們越來越遠，宋南發現齊奈回慢慢恢復正常，眼神開始清明起來，手下攬著的身子也沒有顫抖得那樣厲害。

宋南知道必定是秘書的哪一句話刺激到他了，但細究，每一句話都沒有什麼問題。

到了車上，宋南有些疲憊，齊奈回則規規矩矩坐在副駕駛上也不催促他，只是望著窗外不說話。

一時間，車廂內只剩下兩人呼吸的聲音。

控制住一個男生不容易，宋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開始有些老了，男人一過三十歲，除了欲望的下降，還有體力下降？宋南嘲笑自己。

回過神，他打開車載導航，找了最近的醫院。

只是導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