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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是默認了。
考慮到可能會有媒體鑽縫子打入內部以及病人身體因素,她的病房只對幾位特定人員開放。一個是負責給她換藥的毛毛,一個是特需的主管護師,還有一個是岳芪洋。當然,在她昏睡期間,還有岳家人、領導、王主任他們和鑑定人員來過。
因為市鑑定中心隸屬於c大,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給她作出了傷殘鑑定。
左腹部刀傷致腹主動脈破裂,根據《人體重傷鑑定標準》中腹部損傷第七十二條:腹部損傷致使腹腔積血,須手術治療,無疑黎糯屬於重傷。
在刑拘涉案人員前後,岳芪洋無數次被警方傳喚,無數次逼他回憶複述當時的情景。再無數次被院辦傳喚,無數次追查外三在治療方面是否有過失。
據說他繼續沉默以對,用沉默在徒勞地反抗著什麼。
這世上本就沒有設身處地,這詞造出來純屬誆人。只有事件的當事人才會了解當事人,所以能擋的王主任和梁主任都替他擋了下來。
黎糯心裡惴惴不安,從她受傷後,他一直不對勁。
比如某夜她睜開眼睛,黑暗中他趴在窗邊頹然地望著天空,蹙眉凝思,久久未動。
比如無論她醒著還是睡著,他都死死抓著她的手,且格外用力,以至她的手心被他並不長的指甲掐出了印子。
他的不對勁,顯然周圍的人都能察覺到。
某天,她終於忍無可忍,開口問毛毛:「尤老師,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天之後的事情?」
毛毛一愣,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千萬別叫我尤老師,師母大人。」
「這不是重點……」她看他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有些好笑,說:「你要真把我當師母,那就原原本本說出來吧。」
毛毛遂奉命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講完後,卻發現躺在病床上的黎糯側過頭默默哭濕了白色枕套。
回到那個早晨。
她被原10床父親捅了一刀,正中腹主動脈,血淌的滿地都是,根本止不住。
他一定是急瘋了,在她被推進手術室專用電梯時,他穿著被鮮血浸濕的白大褂衝到外五主任辦公室,把血管外的大主任一路壓上台。
黎糯送到c24的時候已經失血性休克,呼之不應,血壓不斷往下掉,嚴重心動過速,全身冰冷,奄奄一息。
他習慣性換上手術衣,確實上了台。只是一打開腹腔,看到尚呈柱狀噴涌而出的鮮血,手裡的電刀一下掉在了台上。
這台手術除了必備優秀的血管外科醫生,還需要經驗豐富的腹部外科醫生,他何嘗不清楚。
岳芪洋下台,徑直向旁觀的王主任走去。
「小岳,整個圈子都知道,我已經封刀了……」聽了他的請求,王主任也很為難。
「請破例接受我這個無理的要求。」當時他如是懇求道:「對不起我一直沒有提過結婚的事。但她的確是我的妻子,且不僅僅是我的妻子,她是我這世上最珍視的人,甚至是比空氣和水更重要的存在。您是腹部外科的權威,只要您同意,我下跪也可以。」
話音剛落,雙膝一彎,真的跪在手術室的地面上。
黎糯曾經為了媽媽跪在他面前,賭上自己的全部尊嚴。
現在,他,堂堂岳家二公子,受人敬仰的岳主任,同樣能做到。
為了她。
☆、第53章 下卷章--12
他最近無端忙得很,神出鬼沒。
而即使陪在她身邊,也變得一言不發得可怕,坐在床邊悄無聲息,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
每次她問他:「你怎麼了?」
「沒事。」他的答案千篇一律。
「明明有事。」
「沒事。」
好像除了「沒事」,他不會再說第二個詞。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幾番無疾而終,黎糯多少有些氣結,但也無可奈何。
一般在專業領域能搞出名堂的人大多都很犟,他也是,在她面前尤其之犟。當一百頭牛都拉不開嘴的時候,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但這不妨礙她生悶氣。許是穿上病號服的人無故地會變脆弱,她拼命用未打上補液的左手推他的手,他的雙手將她的右手握得很緊,紋絲不動。她便側過臉,暗自垂淚,不再搭理他。
沒摘去氧氣面罩的時候,他會扶正她親她的額頭。依當下的情況,他則按住她擺正她的臉,不由分說俯身吻她。
她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