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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是江少清去鎮上的時候買的，她說周含沒奶自己奶水也少，一直給孩子吃米糊糊喝米湯還有泡了水的饅頭瓤瓤營養也跟不上，說什麼也把奶粉買回來了。

大人就算了，好歹路上不能苦了孩子。

小阿福從小就省心，只要周含一哄就不哭不鬧了，嘬著自己的手指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干瞪著。

旁邊一個也是帶娃的婦女就沒他這麼輕鬆了，孩子老是哭就算了還哄不聽，也挺大了還一直要人抱，稍微把他一放在地上就哭。

婦女看著周含的孩子這麼乖別提多羨慕了，十分自來熟的開口，「小哥你家娃真乖，不像我這個，哭的煩死了！」

江少清也抱著孩子轉過來，「他從生下來就乖，餓了也不鬧乖得很呢，我懷裡這個還不是，一哭起來嗓門兒震天似的，幸虧現在睡著了還沒醒，不然還有得鬧呢。」

婦女看看周含又看看江少清，自以為十分瞭然的點點頭，「你們倆是兩口子吧？看這兩個孩子差不多大是生的雙胞胎啊？」

火車轟鳴著來了，把周含解釋的聲音壓得極小，那婦女大著嗓子：「兩個都是小子？」

周含只能點點頭，「都是。」

火車來了大家也沒在閒聊，都各自魚貫的往車裡鑽，幾乎沒幾個下車的人，大多都是往南邊走的。

進了車廂周含就聞到一股子惡臭，食物腳臭煙味兒和各種酸臭混合在一起令人十分反胃。

車廂里比車站還轉不開身，上面放行李的地方已經擠得滿滿當當還在不斷往裡塞，一排座位上能擠四五個人，不少人站在過道兩邊。

江少清拉著周含往座位上走，卻看見本來該是他們的位置上已經坐著人了。

江少清起初還是十分好聲好氣的把票拿出來給人家看，有兩個人本來就是看沒人才坐著，既然人都來了也不好意思再占著，很爽快的走了回到自己家人坐著的地方站著。

看見周含位置上的人還不走江少清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但好歹理智尚存，也沒想跟人吵架，「大哥，這個位置是我們花錢買的，麻煩您讓一下好吧！」

看上去四十好幾的男的從自己兜里掏出票給她看，「你看看！這是我買的坐票啊，別上來就說我坐錯了，我看是你們買的站票想占我便宜這麼說的吧！」

江少清火氣一下就上了，「別放屁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花錢買的，趕緊讓開不然我叫列車員來給我們主持公道了啊！」

「你把票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誰瞎說了，」那男的不在意的擺擺手，十分不屑的樣子，他壓低了聲音，「看著挺小的還帶倆娃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少清氣得頭脹沒聽到他說這話，倒是周含聽到了，「你嘴巴乾淨點兒別罵人！」

那男的抬頭看到周含又看見後面還站著個高大漢子這才噤聲側頭佯裝看著窗外，心想這估計是她男人和她爸，怎麼還讓他給聽到了。

看那男人不開口了周含也沒主動再提這事，但男人堅持說這個位置是他買的死活不讓。

他們聲音不小沒多久就把列車員吸引過來了，說實話他們每天處理的這種事情不在少數，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列車員挨個兒讓他們把票拿出來給他看，輪到那男人的時候他也絲毫沒猶豫，倒是江少清輕輕蹙眉看對方這麼爽快的樣子難道真的是自己搞錯了？

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排了那麼久的隊才買到挨著的坐票，絕對不可能搞錯！

周含最後把票給列車員，列車員看看票又看看周含，最後把票的背面翻過來舉到他眼前，「小伙子，你買的是站票啊你看背面粘了站票的字樣的。」

「你看，我都說了這票是我買的了，女娃子你還是見識少了跟我搶座位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得上。」

男人的嘴臉讓江少清十分作嘔，趕緊把票接過來看，「怎麼可能！我買的票我還能不知道！」

周含這才想起當時進站的時候人擠人的，他感覺一直有人的手在自己身邊擠來擠去但是他一直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估計有人趁這個空擋悄悄把票給換了。

但是周含沒答話，只把列車員喊過去耳語了幾句之後場面立刻反轉，好奇得江少清邊放行李邊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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