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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放神色變得猙獰，「程濯，你敢，我是你爸，你敢把我送到監獄？！」

程濯冷笑，「你覺得，有我不敢的事嗎？」

程天放不停的搖頭，「不，不行，你連你爺爺都不顧及了嗎？你想你爺爺看著他唯一的兒子進監獄嗎？你是想要你爺爺的命，你這個不肖子孫，當初你出生，我就應該掐死你！」

蘇然越聽越氣，簡直恨不得自己上前掐死程天放，他生氣道，「你自己犯法了你怪誰？一天天年紀這麼大了，還用別人威脅自己兒子，真噁心！」

程濯陰冷的神色柔和下來，握著蘇然的手，慢慢把玩，「你以為如果沒有爺爺，你還會好好的在這裡？不過，你最好希望爺爺能護你一輩子。」

等程濯帶著蘇然走遠了，程天放才反應過來，他硬生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知道，程濯說話從來不是威脅，對方向來說到做到。

這個瘋子！

老爺子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而他如今才五十歲出頭，不用想都知道老爺子護不了他多久，等老爺子去世了，那他……

怪不得，怪不得他挪了那麼多錢，蔣氏上上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程濯給他下的套。

程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放棄過把他送進監獄的念頭！意識到這個，程濯更是渾身都發冷了。

——

蘇然目光擔憂的看著程濯，雖然對方表面很平靜，但他知道對方現在肯定會難受，不是因為程天放，更多是因為對方的母親吧？

「我沒事。」程濯的聲音有些啞，他對上蘇然擔憂的目光，嘆道，「給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蘇然立刻撲到他懷裡，一把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像只察覺到自己主人情緒不好的小貓一樣，無聲的安慰著對方。

程濯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害怕嗎？」

蘇然疑惑，「害怕什麼？」

程濯冷靜的敘述道，「我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毫不留情的送進監獄，你不覺得我很可怕嗎？」

「才沒有！」蘇然不高興道，「你不許這麼胡思亂想，我覺得你做的特別好，而且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爸，更何況他自己犯罪了，也怪不得你。」

程濯目光閃了閃，其實把程天放送進監獄的這個念頭，在母親受到家暴的時候就產生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失過，如今他已經有了能把對方送進去的證據，之所以這麼做，確實是顧及著爺爺。

真可笑，唯一願意站在他這邊的親人，同樣也是程天放的親人。

對方在知道他的想法後，也曾用不理解他的眼神看他，程濯只能安慰自己，程天放畢竟是對方的兒子。

可他還是不甘心，那他的母親呢？被程天放拽著頭髮往牆上磕，用腳踩碎母親的手指，母親痛苦哀嚎的時候，又有誰能心疼她？又有誰能幫她？

所以，無論用什麼辦法，程天放必須償還他所做的一切。

這一刻，程濯眼睛忽然有些酸，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個願意毫不猶豫，且只站在他這邊的人。

程濯親了親蘇然的發頂，低低道，「謝謝你，然然。」

蘇然輕咳一聲，仰著頭看著程濯，抬手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是不想讓他做你爸，我可以給你做爸爸，你放心，我肯定對你特別好。」

程濯，「……」

他冷笑著捏住面前人軟軟的臉頰，「想占我便宜？」

「瞎講！」蘇然含糊不清道，「我當然是關心你啦，才不是想聽你叫爸爸。」

程濯剛剛的鬱氣立刻一鬨而散，只想好好收拾面前的青年，讓他再胡說八道。

蘇然敏銳的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連忙一本正經的拉著程濯的手，說道，「唉呀，我們都磨蹭這麼長時間了，趕緊去做治療吧，不然今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程濯用力捏了捏蘇然的臉，在蘇然怒氣沖沖的目光下，鬆開了手，輕咳一聲，「我們兩個兩清了，走吧。」

蘇然不滿的揉了揉臉頰，偷偷瞪他，心裡想，算了，看在程濯心情不太好的份上，他就原諒對方了。

——

做治療蘇然並不能隨時陪同，程濯就讓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小房間，蘇然在裡面玩了一會兒手機，又做了一會兒程濯給他請的老師布置的作業，做完後鬆了一口氣。

他太難了，不光要做學校老師的作業，還要做補課老師的作業，一個人恨不得分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