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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啊您好，是路老師嗎？」

路哲：「……」

他知道是誰了，只能認命地坐起身。

總有一些學生，需要你幫忙，但總是不太會挑時間。

於是在回到家鄉的第一天，路哲就被迫提前起床指導學生指導了一個小時。

莫忱推門進去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手邊還有一杯熱水，飄飄蕩蕩冒著熱氣。

「怎麼不多睡會兒？」

路哲笑著告訴他今早發生的事。

「你這學生……」

「有點莽撞，其他都挺好的。」

莫忱皺眉，到底沒說什麼，見人沒有睡個回籠覺的打算，就牽著手帶人下去吃早餐了。

剛剛通話的手機被遺落在床上，等兩人出門後顯示出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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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煙花

等路哲看到這條簡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路夢給他打了電話，路碩也匆忙過來了。

看完簡訊，路哲把手機拿起又放下。

莫忱坐在他身邊，看著路哲沉默地出神。

半個小時後，路哲給路夢回了電話。

「小夢？」

「哥，爸媽他們……」

她醒來之後就想通了，準備回家和父母聊聊，怕到時候情況控制不住就沒有叫封延。

誰知道按門鈴叫人沒人理，路夢以為爸媽出門了，翻了翻門口的花盆，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串鑰匙。

但是開門之後，家裡的東西少了很多。

她沒來由地心慌，強撐著鎮定先給爸媽打了電話，發現已經是空號了。

路夢去了路父路母地臥室，試圖找出有關他們兩個去向的蛛絲馬跡，最後也只在床頭柜上看到了一張紙。

看不出來是誰寫的，他們的字都是標準漂亮的正楷。

她一目十行看完又放下。

兩個人去旅遊了。

從路哲腺體中得到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們平時也是在工作的，所以即使這麼多年要養著三個孩子，還是留下了很是客觀的資產。

路父路母用這筆錢，離開了這裡。

可以看出來這兩人計劃了很長一段時間，電話卡換了，其他的通訊方式也換了帳號，衣服收拾地也很利索。

周圍的鄰居都沒有見到他們離開，估計也是計劃好了，凌晨離開的機率更大。

路哲想起昨晚無意中看到的陽台窗簾後的注視，總算抓住了什麼。

父母留給路夢的話簡單，只有一句「旅遊去了，不用找」，給路哲留得倒是長長一串，用的是之前的電話卡，現在打過去已經是空號了。

信息很長，內容很複雜，並不是自我剖析、愧疚道歉，只是反反覆覆地說著生活中的瑣事，以及關於這個決定他們的想法，中間還摻雜這幾句對路哲的新年祝福。

太亂了，順序也亂、內容也亂、感情更亂。

路哲滑動屏幕，一點一點地看著。

後面似乎有些趕時間，字跡潦草許多，但仍舊是工整的。

「……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吧？新年快樂！」

「小夢說了你今年想帶對象回來給我們看看，沒能看到還是有點遺憾，不過你的眼光這次應該不差，好好處著吧。」

「再見，勿念。」

信到這裡結束。

莫忱在旁邊看了全部，手握著路哲的手。

「我爸媽，」路哲忽然笑著說，「倒是把你的提議執行了。」

莫忱沉默著起身站在他面前，伸開手環住這人：「……」

屋子裡暖和，莫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路哲側臉貼在腹部，還能透過這層布料感受到溫熱的體溫。

他認為不能逃避，而父母覺得時間可以充當那一切麼。

「……」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

……

余晗買了很多煙花，想著等晚上帶著家裡的小孩子們去放著玩。

爸媽沒什麼意見，親戚們要麼混在一起打牌要麼就是開著春晚聊天嗑瓜子，有幾個叔啊嬸啊還抽空提醒他們要小心，路上注意一點。

易度安家裡沒什麼人，自己待著窩窩囊囊的，跟余晗吐槽，後者讓她過去，又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去。

「等我去叫莫忱他們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