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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檀終於發話：「滾進去。」

「別太兇了，都哭抽抽了。」孟宛萼指了指言塵起伏的小身板。

「我凶嗎？」言檀倒是一點不覺得：「我態度夠好了。」

進了別墅，言檀不再管言塵，而是吩咐何姨準備飯菜。

言塵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著頭揉眼睛。

很快飯菜就端上了桌子，見言檀沒有要喊言塵來吃飯的意思，孟宛萼猶豫了一下也決定不說話了。

這時他的家事，她相信他能處理。

見沒人餵他飯，言塵屁顛屁顛跑到飯桌旁，一屁股在孟宛萼身邊坐了下來，對著孟宛萼張大了嘴。

孟宛萼：「……」

這是讓她餵他吃飯？

「何姨，把他丟出去。」言檀將筷子重重按在桌子上，臉色陰鬱：「訂張明早去美國的機票，我不想再看見他。」

何姨：「……」

她哪敢啊！

「你是不是餓了？」孟宛萼問言塵。

言塵撇嘴：「我一下飛機就來了，一天沒吃東西了，好餓。」

孟宛萼又問：「你媽媽呢？」

真把孩子丟這兒不管了？

「我不知道。」言塵小聲道：「前幾天爸爸媽媽吵架，後來媽媽就帶我來這裡了。」

從他的神色看起來，應該是真不知道自己媽媽在哪。

見言檀也不吃飯了，孟宛萼猜到他大概想問什麼，但又拉不下臉問，於是只好替他問道：「你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吵架嗎？」

言塵瞥了一眼言檀，輕輕點頭：「知道。」

孟宛萼接著問：「為什麼吵架？」

誰知言塵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桌上的蒸排骨，「我想吃那個。」

孟宛萼：「……」

年紀不大，心思倒不少。

她將盤子推到他言塵面前，又讓何姨拿了雙筷子過來，只不過言塵還不等筷子來，直接抓起一塊排骨就往嘴裡送，吃得狼吞虎咽，活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慢點吃，別噎著了。」孟宛萼趕緊給他盛了碗湯，「喝口湯。」

言塵連啃了四五塊排骨這才心滿意足，他舔了舔嘴邊的醬汁，說：「我媽說公司應該有我的一份，不能全給我哥，然後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覺得她煩，就離家出走了。」

這下孟宛萼大概聽懂了，言檀的後媽應該是不滿言檀掌權言氏集團，但又沒能力改變什麼，所以把孩子丟過來膈應他。

看著言檀深不見底的眸子，她覺得言檀這下確實被膈應到了。

「算盤打得夠響亮的，讓我幫他們養孩子。」言檀薄唇微抿，聲音聽起來沒什麼溫度。

「我媽說你是我親哥，你應該養我。」言塵句句不落下風。

言檀糾正道：「她是你媽不是我媽，記好了，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我只能算你半個親哥。」

「半個也是哥。」言塵撅著嘴說。

「挺會回嘴，你爸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言檀面露不屑。

見兄弟倆就要吵起來，孟宛萼連忙打圓場：「別說了，先吃飯，吃完再說。」

言檀：「何姨，晚上讓他在一樓的臥室睡。」

「我不要一個人睡！我怕！」言塵抗議道。

平時都是家裡保姆帶著他睡，還給他說睡前故事，不然他睡不著。

「所以說我們不能算親兄弟。」言檀說：「我比你還小的時候就開始一個人睡覺了。」

言塵拉了拉孟宛萼的袖子，小心翼翼道：「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嗎？」

話音一落，言檀再也忍不住了，「拿我話當放屁？你和我老婆睡，我和誰睡？」

孟宛萼：「……」

太幼稚了。

「小少爺，你今晚和我睡吧。」何姨見狀趕緊說道。

言塵還有些不情願：「你會講故事嗎？」

何姨連連點頭：「會。」

言塵又問：「那你會唱兒歌嗎？」

何姨：「會，都會。」

「那好吧……」言塵妥協了。

傍晚，何姨給言塵洗漱了一番就帶他去一樓的臥室休息了。

孟宛萼洗完澡後坐在梳妝檯前抹著水乳，言檀倒了杯紅酒坐在床邊不懂不懂看著她。

「別看了，我困了。」孟宛萼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只是她對那方面還比較朦朧，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耳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