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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沒看到有人藏裡面的跡象，衣櫃是簡易的衣櫃，也不是藏人的地方，那大概率是在門後或者廁所？

她沒空去想那人是怎麼進來的，立即丟下衣服，奪步就朝床走去，這些日子，她警惕許多，便將槍放在了床頭底下。

可幾乎在她鬆手的瞬間，門後的人也竄了出來，作勢就要撲上去抓她。

莫茜矮身側閃，往後踢一腳，他沒躲，雙手成爪行，順勢往前抓住了她腳，然後他手上用力一拽，輕而易舉便像甩東西將她般摔在地上。

莫茜腦袋碰到地面瓷磚，痛得眼冒金星，只能下意識抱住頭。

那人覺得她沒力氣反抗，鬆開她腳往前走。

莫茜渾身發顫，借著有點暈眩的視線，她認出了佧支。

覃卓朴給她發過隊裡的秘密照片，嚴格來說，這算是她第一次見到佧支。

顴骨凸出的臉，眉毛短又粗，眼睛兇狠。

莫茜身體不可控地發抖，在他蹲下的時刻，幾乎用盡渾身的力氣和鬥志，挺身往上張嘴咬住了他的脖頸。

脖側的肉和皮膚都比別處細嫩，而且還有致命的大動脈，她咬死不放。

獅子獵食知道咬脖子，她有樣學樣，可人類的牙齒在時間的流動中退化，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獅子。

但也不一定呢？

佧支吃痛反應過來，直接去推她下巴，推她的臉，推她整個身體，那種力氣幾乎讓她懷疑下巴要當場脫臼，甚至有可能當場身首異處。

兩個人面目猙獰地僵持著，這已經成了力氣的比拼。

莫茜感覺自己的牙齒深深陷入人體的皮膚，鮮紅的血珠溢出來，痛得佧支開始齜牙咧嘴。

他還能發怒，說明還不夠，遠遠不夠……

覃卓朴對她說過，你的力勁是真的小，若不是我讓你，你哪能在我身上撒野。

他還說過她牙尖嘴利，她前所未有地希望如此。起碼這樣就能保護自己。

但不是的，她的牙尖嘴利是她的偽裝，那只是一個如雞蛋殼的保護層，生來看似堅硬，實則還是脆弱不堪，禁不住重擊。

嘴巴因長久一個姿勢，流下了口水，又因咬合用盡全力，牙齒打顫。

她發不出聲音，她在心裡哀求。

如果上帝在旁目睹這一切，可否賦予她一些力量，賦予她真正的牙尖嘴利。

這一生，她走得沒那麼坦蕩，落魄過，挫折過，可自始自終還是覺得命運對她不厚也不薄的。

在那個深秋的夜晚，在那個人群擁擠的車展，在她最想遊戲人間的時候，上帝之手輕輕一撥，就讓她看見了他。

所以啊，上天你能不能再心軟一些，給她一個有始有終的結局，她有留戀的人，她有她的遺憾。

佧支吃痛受不了，發了狠般推她，就算冒著被咬掉一口肉的風險，還是強勢地推開了她。

莫茜再次跌落地上，徹底被打倒之前，她還是嘗試著爬起來再努力一次，吃力著走向床頭……

佧支手上應該是沒有槍，只要她拿到槍，一切都有可能。

黑影壓了過來，佧支握起拳頭，用生硬的中文罵她：「去死吧！」

莫茜心中一陣絞痛，餘光瞧到了屋內的行李，她本來打算過兩天就回國給覃卓朴一個驚喜的。

明亮的月色無量無邊，它越過高山，穿過窗戶的縫隙溫柔地鋪灑進來，像是一層被子蓋在身上，她閉上了眼睛。

第82章

覃卓朴在病院足足躺了半個月，第三周的時候，消息不知道怎麼傳到家裡去，為此驚動了覃父覃母等一大家子人，他們紛紛來看看望他。

他們來的那天，覃卓朴剛好想辦出院，覃母見他手上的紗布都還在，死活不同意。

那一天，覃卓朴偏偏沒來由的心頭胸悶，從早上醒來就沒好過，無奈又躺回了病床上，檢查也重新做了一遍。

覃父覃母向醫生詢問了下他的身體情況，確認無大礙過後，又開始問他工作的事情。

「怎麼進調查組了？也不和我說一聲。」覃父語氣儘量克制。

覃母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你話少一點，進調查組就進調查組，沒大事就好。」

覃父鼻子哼道：「算了，這次任務也立功了，趁此機會，好好規劃自己的職業，別年過三十了，還在別人手下打轉。」

覃卓朴平靜道：「我想靜靜。」

覃曼安對此就淡定許多，她關上病床的門，安靜地守在外面，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