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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坐了。
羽輕瓷轉過身就走,這並不是退縮。
只是……只是要去走樓梯。
樓梯的門很重,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開一點縫隙。
等她從縫隙里側身擠進去之後,原本想要緩慢地鬆開手,結果沒控制好力氣,厚重大門忽然就彈回去了,發出一聲悶響。
天花板上的聲控燈亮起,她順著光源緩慢地走下去。
她的步伐很輕。
因為不想安靜的樓道里,突兀地迴蕩著自己一個人莽撞的腳步聲。
就是連一層都沒下完,燈光忽然就滅了。
糟糕!
忘記是聲控燈了。
對她這種習慣安靜的人而言,在任何地方主動弄出些聲音來,都是特別強人所難的事情。
她嘗試著不再發出聲音開燈,緩慢地扶著扶手走下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停住了。
因為總感覺背後有一股冷氣,像是有什麼人站在那裡一樣。
或許是因為她的身體微微前傾著,髮絲從肩後滑落到胸前。
在擦過她的耳邊時,又帶來了一股暖流。
感覺像有人在她耳後吹氣一樣。
可樓道里只有她自己,再沒有什麼旁人的。
想到這裡,羽輕瓷嚇得閉上眼睛,抓著樓梯扶手喊了一聲。
試圖嚇走腦海里那些奇怪的念想。
燈驀地亮了。
雖然現在是閉著眼睛,但是她能感受到光的存在。
等她睜開眼睛後,環顧四周,仍舊只有她自己。
羽輕瓷站在樓梯中央。
她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上面。
突然,不假思索地往門的方向疾步走去。
作者有話說:
電梯:瓷瓷你有點過分了啊,我哪裡可怕了?再可怕能有黑暗的樓梯間可怕?
樓梯:單身狗不懂愛就少說話。走樓梯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分離得慢一些呀。
第209章 二百零九片白羽
◎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出奇地鄭重◎
因為走得太著急, 一不小心腳下踩空,還摔了一跤。
小腿磕到了階梯的邊緣處。
很疼,但她沒有哭, 內心反倒有些輕鬆。
她爬起來之後, 一瘸一拐地往樓梯口那裡走去。
用單薄瘦弱的肩膀,抵著那扇厚重的門, 推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像之前那樣擠了出去,厚重的門在她身後關閉。
羽輕瓷每往病房的方向走一步,都感覺到自己被撕裂的心, 在逐漸地閉合。
良心上仍舊受到很強烈的譴責。
可她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坐電梯太危險,走樓梯太黑, 外面的霧氣太冷……
總之, 都是不利於出行的。
她沒有黏著許慕白不放, 只是暫時不想出去。
現在,她要回去繼續睡覺了。
今天沒有人可以讓她出去。
就連媽媽也不行。
可以明天去找她,也可以後天去找她, 還可以大後天去找她。
未來的任何一天去,都可以。唯獨, 不能今天去。
沒有任何理由, 單純是她的心, 不想去。
羽輕瓷並不會如幻想中的場景那般, 迎著和煦的陽光, 開心地奔向許慕白,然後被他抱個滿懷。
她只是在外面沾了一身霧氣, 一瘸一拐地拖著疲憊的身體, 灰溜溜地爬上了自己的床。
為了不把身上的濕氣帶給他, 她甚至不敢掀開被子鑽進去。而是像他之前所做的那樣, 小心地睡在被子外面。
她不是在留戀他,也不是在污染他,更不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
僅僅是她覺得自己很累,特別想要睡覺而已。
今天沒能去找媽媽認錯,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和許慕白沒有半點關係。
羽輕瓷閉著眼睛,小心地貼靠著許慕白身前的被子。
過了幾秒鐘後,她又睜開眼睛,看向他。
在心裡輕嘆了一聲之後,動作很輕地將頭髮攬到前面來,遮蓋住自己臉上和頸上的疤痕。
然後埋頭睡去。
許慕白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直到眼眶中充盈的淚水,一滴接一滴地滑落到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