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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顆心一下子就塌下去了,空蕩蕩的,蘇意梨低垂著眉眼,似乎有清凌凌的風雨順著細細密密的針孔往身子裡鑽,大腿根也直泛痛,讓她搖搖欲墜,渾身泛軟。
她想,他藏得真好。
她又想,會是哪個女孩子那樣幸運,幸運到讓她艷羨。
蘇意梨用力掐著手心,刺痛感稍稍提醒著她,現在是個什麼場合,她應該有些分寸的,可心裡就是不受控制,想要當下就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與屋子裡眾人的不平靜與訝然不同,岑野的表現則十分冷淡平靜,在她看不到的時候,似有若無掠過她的側臉,對一旁齜牙咧嘴內心早已痛罵他千百遍的蔣南生狀似無事地說:「遊戲房間得倆小時才能結束,休息一晚再說?」
游…遊戲房間?
蔣南生捂著心臟,滿臉怒氣:「……」
玩笑開得很好,下次不用開了。
記憶戛然而止,停留在岑野那一閃而過的頑劣表情上。
蘇意梨抱著被子悶聲笑,雖說嚇了個夠嗆,但也沒少擁有那種久違的熟悉感,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岑野在她面前這樣開玩笑了。
從前他們剛開始聚在一起打遊戲的時候,岑野永遠是不參與的那個,他永遠低垂著眼睫擺弄他的頭盔摩托車,或者擺弄他的樂器曲譜,然後看著他們的操作,時不時調笑句「怎麼這麼菜?」
但你要是讓他打,他好像對打遊戲不怎麼感興趣。
可換做現在,他已經變成了為開房打遊戲可以把工作會議推掉的人。
時間真的相隔了太遠太遠。
他變了,但是好像又沒有變。
蘇意梨點開微信聯繫人里的「」,「」分組欄里只有一個人,備註是一個摩托車的eoji。
這已經是幾年間,她無數次盯著岑野的微信了。
說他沒變,一是因為岑野的頭像還是四年前拍下的。
是他們那次跨年夜,她坐在他的摩托車后座去山頂看煙花,火樹銀花將夜空裝點的那樣絢爛,摩托車閃耀著火焰,流光溢彩,照片定格在那一幕。
那是他的頭像。
二是因為,他的朋友圈也與幾年前一模一樣,空蕩蕩的,一條也沒有了。如果不是還能給他發出去微信,她都要以為她已經從岑野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
臥室忽然響起刷門卡的聲音,蘇意梨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衝著他的頭像「拍一拍」了。
真是心有餘悸,她連忙關上手機,從床上起身。
付明蔚輕手輕腳進門,怕吵醒她,蘇意梨卻把床頭的燈打開了,付明蔚說:「你醒啦,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蘇意梨伸了個懶腰,衣物上竄,露出一小截雪白:「睡夠了。」
「先吃點東西吧,」付明蔚神清氣爽,滿臉愉悅:「最近先不用著急工作,遞過來的本子和邀請工作室會先替你好好把關,以後接片子得再謹慎一些,趁這機會你好好休息幾天再說別的。」
蘇意梨卻搖搖頭,主動開始談工作:「昨晚那個綜藝,我想接。」
付明蔚稍頓,「孫述安的那個?」
蘇意梨點頭,很確定:「對。」
付明蔚當然沒意見,蘇意梨沒怎麼接過太多綜藝,常駐綜藝幾乎沒有,以前作為飛行嘉賓參加過的那些綜藝都快被粉絲盤到包漿了。
孫述安的《恰好是人間》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慢綜,節目組製作內容精良,最主要的是國民度和話題度高,多少明星擠破頭想往裡進。
每一季只有七位固定嘉賓,其中頂流有,不怎麼火的也有,甚至還會請跨界的嘉賓,而且關於這節目有個不成文的規則,每次嘉賓名單官宣之後,大家都發現這些嘉賓多多少少都互相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或者是很要好的老朋友,氛圍很好,不會很生疏。
正因如此,蘇意梨才會毫不猶豫地想要接下來。
出道這麼多年,與她打過交道的人倒是挺多,但交好的知心朋友不多,想來想去,仍舊在這個圈子裡比較活躍的,也就那麼兩三個人。
其中,她自認為,岑野算是一個。
當然,那是以前。
而且現在,在大眾的目光里,她與岑野,是陌生人。
況且這麼多年也從未見他出來參加過綜藝,除了發發新專輯和新歌,岑野總是神隱狀態,極少在鏡頭前露臉。
這點和以前一模一樣,他不想做的事,誘惑力再大,你把它捧到他眼前他也壓根不會看一眼。